自从上次见过那只游隼之后,方夜霖每次放学都会停下来看那只漂亮的鹰出来放风。
那游隼其实飞得又高又快,寻常人根本没怎么注意到它。但方夜霖眼神好,总是能一眼找到它。
他没再追过那只鹰,毕竟人家主子是要拿着枪杆子赶人的。但今天那只鹰似乎非常不安。它盘旋在别墅的屋顶上,甚至还发出了鹰啼。
它实在飞得太低了,方夜霖担心再这样下去它迟早又会被谁抓了去。既然那只鹰和他还算亲,如果看到他出现,他给些吃的或许能让它安静下来。
他买好红薯,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跑过去。结果他刚接近那栋半旧别墅,那鹰就俯冲而下,抓住他的袖子就把他往里带。
“哎,你等等,我不能进去。”方夜霖把那红薯递过去,想让这只鹰安静些。但那鹰见拉不动他,又飞回到那窗台去,用喙一下下敲着那半开的窗子。
“行了,别闹了。”
那窗子里猛地有一只手臂搭出来,乍一看还甚是惊悚。再之后杜晨曦探出半个身子,无奈地看看那只游隼又看看楼底下一脸不解的少年。
“它饿了。”杜晨曦指了指那只鹰,“我喂不了它,它自己又还没办法捕猎,就生气了。”
“你还好吗?”
方夜霖上前凑近那窗台,敏锐地捕捉到了杜晨曦说的“喂不了”的信息,怀疑男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点小病。”那男人依然没骨头一样地倚着窗台,嗓音里有几分疲惫,“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能忍的。”却没想到少年一听就皱了眉头,甚至有些生气地看着他,“生病了就要被好好照顾。你们怎么都那么不爱惜自己?”
杜晨曦看到楼下的少年满脸认真,眉宇间是做不了假的关切。他突然像是被勾了魂,决定让这只总是横冲直撞的鹿踏进自己的领地试试。
“进门左转,第三个路口往右,再往左,直走,过三个花盆,再往右,最后往左,不要踩在门槛上。到门口敲门,我给你开门。”
男人懒洋洋说了一长串话,也不管楼下的少年有没有记住,抬手把窗户关上了。
他数着秒等人来敲门,没想到过了才不过30秒楼下便有了响动。他扶着肚子站起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慢慢下楼去。
大门被打开,方夜霖看到杜晨曦虽穿着长裤和衬衣,但那衬衣的扣子完全没扣上,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肌肤。再加上这人还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身上,更凸显出肌rou起伏的动人曲线。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方夜霖眼神飘忽,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儿看。
“这是我家。”杜晨曦勾唇,抬手把方夜霖拉近屋里,再一个顺手,“嘭”地一声把大门关上。
“咳,那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方夜霖清清嗓子,开口询问。
“胃疼,老毛病了。”
“那你吃药了吗?”
“吃了。”
“那你要喝粥吗?”
“你还真把自己当伙夫啊?”
“那...”
方夜霖还想继续问,见男人转过头来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似乎是嫌弃他太聒噪。
“那你还要我进来做什么?”他终是捉摸不透这人的心思,低着头别扭地追问。
“喂它。”杜晨曦放开少年的手,任由自己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指了指不远处盯着这边的那只游隼,“生rou放在厨房里,你切好了喂它,我睡一会儿。”
说完竟是直接闭上眼睛,把客人和鹰都晾在一边。
?
不知是过了多久,等杜晨曦再度睁开眼,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屋里没有开灯,壁炉却烧得暖洋洋的。他养的鹰吃饱喝足后满足地在鹰架上假寐。
“你醒了?”少年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没做饭,也没随便碰你。但是你出了很多汗,我给你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水不够热的话炉子上还烧着开水的。”
方夜霖说得不紧不慢,和杜晨曦保持着敲到好处的关切与距离,似乎再难伺候的病人在他眼里都不是难事儿。
“我没动其他的东西,我想你也不会想让我动。”
,
“嗯。”杜晨曦点头,对他的做法表示肯定,“闭上眼睛。”
方夜霖听话地闭眼,感觉到杜晨曦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他睁开眼,屋子的全貌被他收进眼里。
这屋子极为空旷,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再加上窗边放着一盏台灯的小斗柜和一个餐桌再无其他。但这也不算稀奇,真正让人震惊的是这屋子的地上散落着好几个行李箱。有两个被打开了,而更多地却还是紧扣着,像是随时可以被提上带走的样子。
这间屋子于其说像个“家”,倒不如说像个酒店的客房。
“这个电话给你。”
杜晨曦写下一个号码递过去,收到少年疑惑的眼神。
?
“这是千山居的电话,想吃吗?”杜晨曦故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