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跟我说话。我妹妹死了, 你——”
“何钧。”仇行突然出声,伸手牵住解扬的手把他拉回来, 看都不看刘江,吩咐道,“把刘董事长送出去。”
刘董事长, 连大舅都不喊了。
刘江表情难看极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匆匆赶过来的刘祝拉住。刘祝眼睛是红的,似乎哭过,狠狠扯一下刘江,气道:“大哥,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做——”
何钧走到两人面前,冷淡一伸手:“刘董事长,请。”
刘江自觉丢人,不想走,还想再掰扯个一二三四来。刘祝又气又难过,安抚仇行和解扬两句后硬拽着刘江离开。
室内恢复安静。
解扬突然反身抱住了仇行,顺了顺仇行的脊背,哄道:“别管那些人,我来处理,你好好陪妈。”
仇行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回抱住解扬,低头蹭蹭解扬的脸颊,微不可查地应道:“嗯。”
……
解扬接管了对外待客的事情,他比仇行更果断和不留情面,也比所有人以为的要沉稳周全。
敢仗着有点关系就胡说八道的人全被他当场请出,想仗着长辈关系去念叨仇行的人全被他挡下。无论是仇家的亲戚还是刘家的亲戚,敢趁机胡闹的全被他镇压了下来。
他挡在前方,帮仇行撑起了一个能安静送仇母走最后一程的空间。
灵堂很快布置好,柳莎帮仇母换好衣服,化好妆,然后通知了仇行和风清霖、解扬,几人一起把仇母放入棺材,送到灵堂。
直到这时,宾客们才注意到风清霖居然也在。
风家最近的动荡闹得很大,谁都知道这背后有仇行的手笔,但风清霖现在却出现在了仇母的葬礼上,这传递出的信号着实微妙。
风清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在灵堂各项事宜都处理好后,换上黑西装,陪仇行、解扬一起站到了家属答谢位。
解扬侧头看一眼风清霖,然后握住了仇行的手,说道:“你不止有我,清霖、柳莎姐……大家都在。”
仇行没说话,只用力握紧了解扬的手。
……
漫长沉重的三天时间终于过去,仇母在所以亲人的见证下,挨着仇父安安稳稳地长眠于地下。宾客们陆续离开,墓碑前只剩下了仇行、解扬、风清霖三人。
风清霖突然说道:“我会尽快把妈带回来。”
正看着墓碑出神的仇行回神,伸手摸摸墓碑上仇母和仇父的合照:“嗯。”
出墓园后风清霖单独离开,仇行没问他去哪,带着解扬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慢慢驶离墓园,仇行始终看着车外,面无表情。
解扬伸手抱住了仇行。
仇行回神,收回视线看向解扬。
“睡一会吧。”解扬顺顺仇行的后背,“你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仇行看着解扬,僵硬绷紧三天的身体慢慢放松,低头抱住解扬,闭上眼睛,呼吸沉沉放缓。
“解扬。”
“嗯。”
“我不会让你这么送我走的……我不能这么对你。”
解扬调整一下姿势,让仇行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顺着仇行的后背,回道:“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仇行收紧手臂。
“你比我年长九岁。”
“是八岁半。”
“嗯,八岁半。”解扬低头亲了一下仇行的耳朵,“所以你要争取比我多活八年半,等时间到了,我们一起走,谁也不送谁。”
仇行感受着解扬身上传来的温度,更紧地抱住解扬:“好。”
……
持续三天的葬礼耗掉了仇行的好气色,虽然葬礼一结束解扬就按着仇行让他好好补了一天眠,但那些已经因为仇母离去而消耗掉的生气,显然不是一天睡眠就能补回来的。
现在的仇行走出去,所有看到他的人立刻就能意识到——这是一个病人。消瘦的身体、特殊的发型、不算健康的面色……病气再次掩盖了仇行身上的光彩。
葬礼后的第四天,解扬在微博上看到了一张他和仇行的偷拍照。照片中他和仇行正在小区里散步,大概是天太暗加路灯光过于糟糕的原因,照片中的仇行远比真实情况看上去更遭,瘦、气色灰沉、满身掩不住的病人气息。
发出这张偷拍照的是个个人号,他的配文很具有耸动效果:才发现我和解扬住一个小区,偶遇他和未婚夫出来散步,天呐,仇行这是……他要不行了吗?
就因为这张照片,仇行快要不行的谣言突然在微博上扩散。前些天解扬求婚仇行的举动被人酸成了解扬在给即将不行了的仇行送安慰,有些更恶意的,甚至猜测解扬那么做是在稳定仇行的情绪,怕仇行在临死前又改了遗嘱。
解扬皱眉,联系秦城,让他去公关掉这些消息,然后立刻离开扬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