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不笑了,勾勾唇朝沈珺悦露出个邪气的笑容,便抬起脚,朝她过来了。
沈珺悦看他那神气的样子,更不想被他捉住了,忙转头又逃起来。
然而不过片刻,裹得严严实实一身毛绒负重前行的皇贵妃,还是跑不过一身轻便袍服的成徽帝,没逃几步便被他赶上捉住。
盛临煊从身后将沈珺悦牢牢抱住,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音问罪道:“竟敢踩朕,嗯?”还故意往她耳内吹气。
沈珺悦身子控制不住地颤了颤,又因素日疏于运动,不过跑了几步,便喘起来。顿时又羞又气,不甘地咬咬牙,难得显出骄纵道:“就踩了,皇上要罚便罚罢!”
盛临煊眼眸一闪,咬着她耳朵低低地说了什么,沈珺悦脸红得快要冒烟了,甚至眼角都微微发红,扭着身子便不管不顾地拿粉拳砸他。
直闹了好一会,盛临煊才捉了她的拳,又是一番说理,才哄得她回转。
牵了她手,往北坡上慢慢走去,边解释道:“李荣他们离得远,且朕带你出来,他们都知道怎么做,悦儿倒也不用担心被看了去。”
沈珺悦嘟着唇,气道:“您方才又不说!”
“呵呵~”笑了两声,忙握住她另一只又要捶来的小拳头,道:“便是真做了什么,又有谁敢多嘴?”
好吧,这男人脸皮太厚,沈珺悦只能甘拜下风。
两人回到北坡上,李荣已经带着护卫们在下面避风处设了帷帐,又生了火架了烤rou,一旁有座榻桌案。
见了他们来,李荣忙让人斟茶倒水,又让人切了先熟的野山鸡rou呈给他们。
这样又与之前春蒐野宴不同,比那日更具野趣,沈珺悦欢欢喜喜地吃了些香嫩的鸡腿rou垫肚,那边儿李荣又捧着一盘烤羊rou上来了。
进御的食材如羊rou这等带腥膻之气的rou类都是御厨们提前处理过的,基本去除了羊rou的那股子膻味才会进奉给贵人们。
前两日沈珺悦在春蒐大宴上也吃得口颊留香,此刻瞧着那盘中料理得金黄冒油、外酥里嫩的羊rou,不由得朱唇微启。
察觉口中唾ye分泌,忙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盛临煊瞧沈珺悦眼巴巴等投喂的样儿,不由得宠溺一笑,rou一呈上来,便率先夹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吃吧~”
沈珺悦笑眯了眼睛,张口便咬了rou,满口喷香,咸鲜适口,软嫩酥脆......
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夹了一口喂到盛临煊唇边,乖巧道:“皇上也吃~”
李荣眼角抽了抽,忙别过脸去,得了,这俩在一起便是腻歪,他这个奴才还得早日习惯。
只是吃着吃着,沈珺悦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一开始她没有理会,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她便以为是穿得太暖太厚了,这会吃了热腾腾的烤rou所以有些闷着了,便放下筷子,想除了身上的斗篷透透气。
盛临煊见她搁了筷子,便凝眸问她:“就用这么点?”以为她才吃一点就饱了,语气里便带了些不赞同的意味。
“不是不是,”沈珺悦摆摆手解释道:“只是有些......”
话未说完,忽然胸口一窒,喉咙也仿佛被掐住了透不过气来,她忙按住左胸心脏处,张口大大地吸了口气,跟着又急喘了几下。
原本红润的面色也跟着失了血色。
盛临煊见她脸色不对,立时便扔了筷子半揽住她,急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沈珺悦白着脸靠在盛临煊肩上,眉头紧蹙,只觉呼吸不畅,想说话一时又说不出,只是揪紧了衣襟调息顺气。
看她这样,盛临煊即便着急也不敢妄动,只能一个劲在她耳边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回行宫去,让太医看看便好了......”也不知是在安抚沈珺悦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压住心慌意乱的感觉,抚着沈珺悦的背帮助她顺气,后槽牙紧咬,促使自己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沈珺悦才觉舒服了些,细声细气道:“皇上别担心,臣妾没事,只是有些岔了气......”
☆、心飞扬
盛临煊如何能不担心, 看着她青白的面色, 还有她那原本沾了油星愈发显得红润的唇瓣此时颜色已经转了浅淡,心里一揪,只面上未有显露。
他腾出一手端起桌案上的杯盏, 送到沈珺悦唇边道:“先别说话,喝口水先。”
沈珺悦便不再说话, 乖乖地喝了水。
盛临煊动了动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才问她:“这会儿可好些了?”
沈珺悦闭了闭眼,只因此时她头也有些晕。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是好些了,只是......胸口总觉得憋闷, 还有些头晕......”
盛临煊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抿紧了唇, 脸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