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又是一阵急跳,那种不祥的预感至此达到了顶峰。
李荣命人制住康贵嫔及其手下宫人,自己则领着几个小太监在康贵嫔所居正殿亲自进行严密的搜查,住储芳宫东西偏殿的两个小妃嫔隐在门后偷偷看着,亲眼瞧见乾泰宫大总管李荣及手下太监在正殿里捧出了几样东西。
紧接着,康贵嫔便继贤夫人之后,亦被“请”入宗人府调查,正殿的所有宫人也被一并带走。
宗人府内,李荣将搜出的那些东西与那木盒人偶摆在一处,经专人查验,证实那康贵嫔小佛堂中找到的一对香木笅杯与那人型木偶用料相同,且观其纹理,似乎出自同一快木料。除此之外,康贵嫔小佛堂中还搜找到一些诡异的符咒。
新的物证以及康贵嫔来时,魏蔓蔓同时也被带到堂上,听罢审讯官员对证物的陈述,她死死地盯住康贵嫔,那仇恨的眼神,似恨不得将她咬下块rou来。
“是你......是你这贱人陷害本宫,是不是!”若非被人制住,魏蔓蔓早就冲上前去了。
可是康贵嫔却根本听不进贤夫人所说,在审讯官句句指向她时便当场崩溃了。那香木笅杯怎么会与那木盒出自一块木料,还有那些符咒,她不过是为求静心安神!便其中有几张夹杂了她私心不同些的,也只不过是求得良人回转姻缘圆满的许愿符罢了。
康贵嫔声嘶力竭的自辩毫无用处,那香木笅杯等物乃她从宫外托其nai嬷嬷的儿子从一仙姑处所得,这从宫外夹带进来的东西,没有经过查验,那到底进来的是什么,便谁也说不清。
魏蔓蔓原本自身脱罪无望,此时因康贵嫔反倒有了一丝曙光,她心底深处未必真的便相信那一切是康贵嫔所做,但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便不为她自己,也要为父母家人,挣出一条生路来。
此刻她已经不去想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能坚信真相就是这一切都是康贵嫔在背后捣鬼,而自己清白无辜,是被康贵嫔所陷害!
魏蔓蔓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很快让康贵嫔回过神来,她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便明白了贤夫人的意图,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一句句还回去。
生死关头,两人都恨毒了对方,在堂上互相侮辱谩骂,都想踩着对方挣生路。
京城贵女,后宫佳丽,不管往日多么贤惠温雅、光鲜亮丽,此时在这宗人府中,为了脱罪求生,佳人气质已荡然无存,只管端出泼妇骂街般的气势,势要拼个你死我活。
康家父兄皆在朝为官,听闻康贵嫔也牵扯其中,真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妹妹。康家也如魏家般被软禁起来。
后宫之中则因了这第二遭搜宫抓人的举动,顿时人人自危。
便是沈珺悦都觉得,虽外头风风雨雨似不与宸福宫相关,可是处于风暴中心,谁又能真正安之若素,泰然处之?
总之这一日过得实在太过揪心。
傍晚时分盛临煊如常来到宸福宫,所见宫人比之平时似乎都更为小心谨慎,一个个如履薄冰的样子,令他有些无奈。
沈珺悦眼神总是往盛临煊脸上飘,打发走宫人,盛临煊便将人一把抱进怀里,咬着她耳朵问道:“偷偷瞧朕?”
偷.窥被逮个正着,沈珺悦脸红了红,却双手揽上他脖子,看着他眼睛问道:“皇上这会儿该同臣妾好好说说今日之事了罢?”
他凑近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粉嫩丹唇,拿下她双手,揽着她靠坐在贵妃榻上,才道:“此事便如今日所查,很快便会结束。”
沈珺悦有些不解,她虽不认为做一个人偶便能以诅咒伤人,可是架不住这时代的人对鬼神之说的信奉,这件事算得上大案要案,能这么轻易便结束?
可是如今他却如此笃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沈珺悦忍不住道:“贤夫人、康贵嫔尽皆牵涉其中,皇上您心中,是不是早有决断?”
盛临煊心中一窒,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抬起她的脸细看。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明亮清澈,不染纤尘,这样与她对视,盛临煊竟有被看透之感。
沈珺悦眨眨眼,握住他捧着她脸的手,抬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眼神纯挚:“臣妾不懂的事情很多,但是臣妾相信,不管您做什么,都自有您的道理,臣妾惟愿皇上事事顺心,平安康泰。”
心口如被一汪温水包容,寸寸浸润,盛临煊亲上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再与她交换一个温柔动情的吻,两人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盛临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对她承认道:“朕于此事上,确实是使了些手段。”想要快速达成目的,有时,总要做些非常之事。
沈珺悦知道盛临煊绝非迂腐之人,可也没想到,他的无畏亦非常人所能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得晚,小可爱们都不见了,哭唧唧。
☆、大赢家
常人都忌讳的事情, 他却为达目的果断行之, 可说得上是以身犯险了。帝王心术,非她所能全窥,他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