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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风秋的手里接过了令牌对她道:“你倒是学会说话了,真难得。”
风秋笑道:“嗐,这不快过年了,嘴甜好过年嘛。”
方应看手续齐全,她也痛快与他交班。在风秋回头碰上了同样交班回来的追命后,追命还摸不着头的问她:“今天方应看替替我们多巡一个时辰,他这么好心的?”
风秋道:“我猜是他弄错了时间,提前来了。前两天咱俩去岳将军那儿的时候,不是不小心弄坏了他的滴漏,然后偷偷拿方应看的给换了吗?”
追命回忆了起来。他问:“你没提醒他?”
风秋:“说的师兄好像提醒了一样。”
追命叹道:“小侯爷高风亮节,体恤下属!”
两人嘿然一笑。追命掠过这个话题,问风秋:“幽州那事也太凶险了,你这么拼,别告诉真是为了李无忌说的那句过年给慰问啊?”
风秋道:“那哪能啊,李无忌慰问的东西可能还是我家出的呢!”
她对追命说:“打下幽州能安稳些,我师兄他们来瞧我,我也放心。”
追命困惑,他说:“我没听说大师兄他们要来啊?”话刚说完,他又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便颇为无语。
“……你还管移花宫的安全,那对兄弟,你让他们直接去杀了天祚帝问题都不大吧。”
风秋叹道:“你不知道,我哪是愁这个。”
她面色忧愁,在边关荒凉的月色下却越显动人。
风秋轻叹:“他们俩那么挑剔,来了要是没有干净敞亮的落脚点,又没有充足的食物的话——我怀疑他们俩会先我们去打幽州。”
追命:“……”
追命道:“小侯爷知道今年年节是他们俩来看你吗?”
风秋道:“不知道吧,他还以为我打幽州是为了打压他呢。”
追命点点头,对风秋说:“小侯爷是个将才,接下来不少战役都缺不了他,至少在收回檀州前他都不能死。你懂我意思吧?”
风秋:“……师兄你这样可不好,岳将军还要我们同军同心呢”
追命问:“你和师兄同心吗?同心的话,我昨天偷酒的事你能瞒下来吗?”
风秋想了想:“那咱们是不同心,师兄我明儿就告假,告假之前,你把酒换个地方藏吧。咱把事推给小侯爷,总归小侯爷也喝过酒。”
追命笑眯眯:“好叻。”
年节将近,似风秋一般立了功的校尉,原本就可以从将军哪里领到假期。
岳将军同风秋交代了几句,便笑着让她尽管去过节。
这位年轻的将领难得开了个玩笑:“你待在军中,大家也都看你,顾不上过节。”
风秋也不介意,笑着说:“那将军可得抓紧速度进军,我还想趁着还好看,回家嫁人呢。”
岳将军笑着摇头,让风秋只管去休息。她回营帐卸了戎装,换上胡服,方才骑了匹马,慢慢悠悠地去城门口等人。
五州既已夺回。幽州以后的关隘自然是重新恢复的通商。商队来来往往,渐似又将这处饱经撕扯的大地恢复到百年前的模样。风秋从摊贩那儿买到了糖,拿着便坐在城门边的面摊上等。
她容貌妍丽,又是军中少见的女将。幽州不少人都认得她这个当日破城的刀客。
但她当日破城斩下的头颅不知凡几,这些个城中百姓尚不能忘却当日可怖,各个都既想瞧她又不敢瞧她。风秋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也不觉得恼怒,只是笑容轻快地做自己的事,仿佛与当日破城的女将是两个人。
邀月和怜星进城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风秋孤零零地坐在木凳上咬着一颗松子糖。
这幽州的百姓尤其是辽人,既想要看她,却又憎怕瞧她,矛盾又傲慢,让人旁观着都忍不住心生怒气。
邀月踏进幽州,眸色便冷了下去。
怜星看着风秋孤零零坐着,微叹了口气,便走了过去。
风秋听见声音,一回头,便瞧见了牵马入城的两人。
她露出了笑,对怜星道:“你们来了,这一路上所见如何,出来多走走,是不是比待在移花宫里有趣多啦。”
怜星还未说话,邀月先冷声道:“有趣没瞧着,倒见你可怜的很。”
“在这偏远闭塞之地,竟连杯茶都无人替你斟上一杯——你在这里有什么乐趣。”
风秋指了指邀月脚下踩着的地:“呶,就你们踩着的这个,我打下的,你说有没有乐趣?”
邀月忍不住蹙眉,怜星却慢条斯理地走去了桌边,替她倒了杯茶,顺口将话题接过:“枫娘来接我们的?”
风秋颔首,她说:“幽州初定,还有些地方不□□稳。我领着你们走比较稳妥些。”
怜星弯眸:“枫娘有心。”
风秋倒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主要是你们来我也有借口休假。”
说着她又四下张望,见邀月和怜星似乎这是两个人来的,身后再无任何一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