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感觉自己像被剖开的蚌rou,锋利的快感要把他拖进无底深渊。小皇帝皱了皱眉头,却少见地没有闹腾,反而勉强迎合起前后两人的律动,甚至不改甜腻的喘息给他们火上浇油。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白殊肯定就在头顶的房梁上蹲着,他就是要叫得活色生香销魂蚀骨,让那家伙听得见吃不到,狠狠地膈应他。
温楚二人也不傻,见他如此异常便已会意,一边觉得小家伙幼稚得可爱,一边又有种被利用了的微妙情绪。
温澜是比较无奈,楚游则略微不爽,两人都加快了动作。
不知多久后,云雨终歇了。这还是第一场让三人都酣畅淋漓的情事,在活水温泉中清洗干净身体后,楚游先披上浴袍去给谢秋做吃的了,留下温澜帮他擦身更衣。
谢秋不像这两位结束之后神清气爽,他早就昏睡过去了,这会儿又软又乖地窝在温澜怀里,无意识地与他手足相缠。
温澜不赶时间,先帮他清理了下体白浊,而后轻柔地按摩谢秋头部,用皂荚替他沐浴洁发。小皇帝身上无一处不是锦衣玉食娇养出来的,温澜眼唇含笑,爱不释手地赏玩了近半个时辰,才把shi淋淋的少年捞出去,两人共用一块布巾擦净了身体。
大玄朝的这位丞相柔情缱绻,周身气场一直很有迷惑性,是在猎场参与秋狩时都能吸引松鼠野兔的人,自然也让小皇帝睡梦中抱着不撒手。谢秋睡得香甜,套上中衣后便一个劲往温澜怀里钻,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温澜也不想脱开他,曲起指节在他白里透粉的面颊上轻轻一刮,纵容地垂眸浅笑。
然后就听到头顶上的幽深处,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温澜:“”
温澜目视前方,礼貌又客气地道:“白统卫,这次的账我们战后再算。不过谢谢你今日出力,为陛下解了燃眉之急。”
一番话滴水不漏,让人辩无可辩,又怎么听怎么恶心人,仿佛只把别人当工具。说罢温澜便将谢秋拦腰抱起,经过前殿时,顺手抄了几本奏折,拥着谢秋一起躺在了龙床上堆叠的靠枕里。
温澜拉起松软锦被,一边臂弯里蜷着虾米球似的谢秋,另一边手不疾不徐地翻阅奏折。一时间满殿清寂,只余他偶尔拉开折页的声音。由夏转秋,天气半凉,承明宫外草木葱茏,高远的苍天万里无云,渐趋暮色。
谢秋体力消耗过度,睡足了之后,是被饿醒的。他空空如也的肚子咕噜噜几声,成功地把他叫醒了。
少年柔软卷长的睫毛轻扫几下,露出懵懂水润的黑眼睛。他感觉此时的怀抱太温暖安适,一时半会儿间,不知今夕何夕。
谢秋的眼睫扫过了温澜的锁骨,拦着他腰背的手微微收紧,头上响起一个温雅柔和的声音:
“陛下醒了?”
“嗯”
谢秋还迷糊着,没骨头似的地伸了个懒腰,抻开酸软无力的筋骨。可是懒腰伸到一半,他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双眼瞪得溜圆,连滑落到一侧肩下的中衣都忘了拉起。
他迷茫地揉揉眼睛:“我朕睡多久了???”
“不算很久,才一个多时辰。”
“哎呀,都一个多时辰了!!楚游呢?”
他一睁眼就找楚游,温澜不禁默然片刻,但还是浅笑道:“楚御医在做陛下想要的晚膳,应该在御膳房那边。”
“他都开始做晚膳啦?怎么不叫我呀!”
谢秋不知道是想做什么,转身便急吼吼地下地蹬靴,随手披上外衣就要跑出去。可他跑了两步忽然停住,一跺脚又转了回来,拉住温澜的袖角:“你、你跟朕一起去!朕喜欢添柴火,每次楚游做东西,朕都是要去看的。”
他不情不愿地垂着眼睫解释,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好像说得越多就越自然似的。
可温澜怔住了,看着去而复返的他,一手还拿着一本奏折,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啧,你不去就算了!!”
谢秋顿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懊恼地摔下衣袖,转身就走。向来游刃有余的丞相在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披衣下床。
这次他笑的时候,眼睛也微微弯起:“恕臣愚钝,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