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做错了？他“利用”了文森特的善良和温柔，如此卑劣。
文森特如果有个什么，那他决不能原谅自己！
而文森特如果和金金那么优秀那，那他，该怎么办？
思绪纷扰。
难度不同，对精神力的消耗果然也不可同日而语，苍殊第一次感觉到了明显的疲累，甚至脑仁儿都有点痛。
而且还没有完全解决，按照这个进度，再把他熟练度的成长性考虑进去，应该还得来个三次左右。
他这个量级的精神力都这样了，当今世界别的雄虫就更不用说了，难怪诺伊斯家族当年直接当是把这位千年出一位的天才给放弃了。
苍殊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了在冰魄星给萨昂德尔做净化的那次。
那时候他的精神力还没这么多，操控也没现在好，那次还是第一次大量而彻底地使用精神力，与这一次的消耗应该差距不大的，但是自己的反应却没这么明显苍殊想，应该是环境的原因。
当时有不少冰魄花的能量被他吸收了，来辅助了他，并补充了他的消耗。若不然的话，苍殊想应该就不是后遗症的问题了，可能根本就成功不了吧。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但现在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己可是成长了呢。老子真他妈棒棒哒！
“大人，您还好吗？现在要下去休息一下吗，医生和沐浴都准备好了。”巴德立刻关切到。他看苍殊揉脑仁，头简直比苍殊还疼。
苍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抬眼与金对视。这只帝王蝉，一直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苍殊眨了下眼睛，突然抬手比出个“”字手势，还晃了晃。
“这是几？”
盯着他的大虫子一下愕然了。从他唯一露出的双眼，冒出满满的愕然。
苍殊噗地笑出声来，转头对巴德说：“给他把嘴巴上的东西解开吧。”
巴德一惊，这个可必须要好好劝劝雄子大人了：“大人，我们蝉类最大的武器就是声波，无论如何还是希望大人您不要做出如此枉顾安全的决定。”
“我知道，我有分寸。我既然是来救他的，检验成果的自信总还是该有的。”
巴德对上苍殊似笑非笑的目光。不若之前一意孤行的任性，此刻苍殊身上平淡的从容反而更让他生不出忤逆。那不是无奈，不是畏惧，而是遵从。
解除了金整个下颌的重重枷锁，巴德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和苦笑。明明这位大人比其他雄子都明事理，他却反而更加无可奈何了，我这只老虫子心好累。
“能说话吗？”苍殊对终于恢复话语权的蝉虫问到。
金低头注视着苍殊，眼睛里已经敛去了刚才不亚于巴德的惊诧——这只雄子竟然当真一点不怕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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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点了点头。
“那说句谢谢来听听。”
金又是一愣。
这位雄子大人真是让他频频愕然。
他当然该谢谢他，简直千百句谢谢都不足为报，但是这样理直气壮索要感谢的虫子，他真是第一次碰到。金知道，这不是雄子式的趾高气昂，因为，他觉得他好可爱。
可爱疯了！
要不是面部神经太久没投入使用，他一定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
雄子大人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金努力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十年没有使用过的声带，神经还被溶液麻痹了十年，要再开工并不容易。
“谢”
这努力发出来的一个音节，沙哑到了难听的地步。而且简直就是气音，轻飘无力，若不是先入为主知道他要说什么，恐怕都难以辨认。
苍殊挑眉。
“看来还要再等等，那留着下次说吧。”
说罢，苍殊便要转身离开。
金的瞳孔倏然一缩，赤红从中一闪而过。
“文！”
这一个字，喊得倒是清晰响亮。
链条也被拽得叮铃作响，几个电子锁发出了警告的声音，甚至能听到金的闷哼，应该是受到了身上装置的攻击。
“金！”巴德也警告地喝出声，身体做出进攻的姿态。
苍殊一顿，停下脚步，抬手让巴德稍安勿躁。然后转身，看金蠕动唇齿想要发出“森”的发音。
“想要叫我的名字？”
金点头。
然后突然低头，弯腰，试图靠近苍殊。
被链条紧紧束缚的他，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并不容易，十分缓慢。但还是在苍殊的默许和巴德几番欲言又止之下，弯腰到能够视线略低于苍殊。
试探着，在苍殊依旧的默许之下，一点点凑近苍殊。
叮铃，哐铃。
被束缚的大型危险动物，小心翼翼地蠢动着，如猛虎欲嗅蔷薇。链条摩擦轻撞的声音，敲击着这战栗到近乎缱绻的安静。
冰凉的发丝和皮肤蹭到脸颊和脖颈，有种大型猫科动物的笨拙，和阴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