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虫羡慕的佐伊,他是个什么感受?
他现在只想把苍殊拖出去打一顿。
既是帮苍殊洗洗脑子,也是好好教训一番这只趁机恶心他的虫子。
然而他再怎么想要忽略,也忽略不掉,被苍殊握住的地方,带来的是莫名的温暖,酥麻,甚至安定。
被这样护着,关切着,别说雄虫了,雌虫中也还是第一次有谁这样对他。尽管他也并不需要别人的庇护,但是原来,被保护是这种感觉。
虽然,是假的。
——苍殊这样做,或许只是一次恶作剧吧。
“我”佐伊想,不论如何自己已经错过了最适合揭穿骗局的时机,现在只有陪苍殊先把戏演下去赶紧离开这里才是紧要。
然而苍殊打断了他——苍殊没指望佐伊能配合自己演出,别拆台就不错了,尊口尽量闭上为好。
“头低下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众虫:???怎么看也是那个谁受伤更重吧?
佐伊:“”
满心暴躁的佐伊一咬牙,认了!
他单膝后曲,让自己矮身到苍殊视线以下。居然需要仰视苍殊,佐伊真是吃瘪到火大,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把一生的好脾气和耐性都用在这一刻了,才没有不顾一切地暴起捏死这只虫子!
能俯视佐伊,能看到这只恶犬眼里燃着小火苗、板着脸克制、但就是不敢爆发的样子,苍殊瞬间愉悦了,觉得自己自找麻烦站出来这一次已经划算。
心情愉悦的苍殊,难为没有再欺负佐伊了,他认认真真抚摸佐伊的脸——当然,什么伤痕都没有。
不过,第一次这么安静专注地注视佐伊,他才发现这条银毛恶犬长得还挺好看的。这样乖乖的,不大吼大叫的话,怎么说呢,居然有点可爱。
想日。
苍殊低头,在佐伊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一触即分,平淡自然。
佐伊瞳孔骤缩,竟没生出推开的念头。
“没受伤就好。”
佐伊恍惚。
这句低喃,仿佛不是做戏,而是真切说给他的。
然后苍殊又牵起佐伊的手,回到他们的座位。佐伊提起箱子,被牵着走出了餐厅,消失在众虫视野。
有虫想追上去目送,才又想起楼上还有一位雄虫呢,就这么追着离开不太好,便只能这么怅然若失地看着他们离开,心想之后一定要弄到这位雄子的身份!雄子大人虽戴着斗篷,但同行的雌虫总能打听出来吧,那只跟他有恩怨的虫子似乎是旧识呢。
但,他们从马德瑞嘴里打探出来的消息然并卵,佐伊雇佣兵的身份就像无根浮萍一样,没什么参考价值。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当下苍殊和佐伊出了餐厅,就一路从容不迫地往虫越来越少的路线走。在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黑斗篷是雄是雌之前就先消失了身影——苍殊身上沾到的信息素已经快要消散殆尽,诱导的作用便没有之前强烈了。
他们一直来到一条没虫目击的小巷子。黑黢黢,狭窄而深长。
苍殊被按着肩膀甩到了墙上。好在他早有准备,没把脑袋磕着。
佐伊怕大吼大叫把虫引来,只能把声音压抑在喉头,在苍殊耳边低声咆哮:“你这只虫子到底在想什么!你疯了想找死别连累我!”
苍殊没个正形,还耍流氓,一双咸猪手又爬上了佐伊那让他念念不忘的腰肢。同样在左伊耳畔,却是低声调戏:“靠这么近,是想要我亲你吗?”
不论是苍殊的手还是苍殊的声音,都让佐伊一阵战栗窜上天灵盖!竟反应过激地一把推开了苍殊,脱口大骂:“变态!”
浑厚的男声受惊又羞怒地喊出变态两个字,不娘不弱气,但还是有一种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的滑稽感,苍殊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哈”
佐伊黑脸,给了苍殊一拳。
苍殊笑不出来了,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安梓:说最骚的话,挨最毒的打,活该。
苍殊:“嗷!世风日下虫心不古,上一秒还在患难与共,这一秒就能自相残杀,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闭嘴!”真是挨揍都堵不上这张嘴的。
什么患难与共!
说的好像“难”不是他自找的似的。
光线几乎都进不来的巷子里,沉默短暂驻留。
“喂,虫子。”佐伊首先出声,“你冒充雄子,到底是想做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苍殊:这张嘴可真是。
“没想做什么,爱狗人士慈悲为怀。”
“”佐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苍殊在骂他,不过他居然没暴起,而是继续追根究底,他大抵是现在满脑子都被一件事占据了,一根筋的人和虫都比较执拗。
“你想说你假扮雄子是为了我吗?”佐伊在黑暗中板着脸,抗拒这个可能。
“我装雄子我有什么好处啊,不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