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怎么敢对殿下妄加议论?殿下这些年过的日子公公您应该也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殿下并没有因为这些对皇上有任何怨怼之心,想的都是如何报效朝廷,替皇上分忧,学生也时常被殿下的宽仁所感……”
如何报效朝廷,替皇上分忧?保成微微一笑,“静王殿下小时候咱家还常抱他呢,说句托大的话,那是个实诚孩子,”
到现在为止,皇上虽然对静王有些失望,但相比较而言,静王还是他最属意的皇子,“咱家看殿下对你挺倚重的,有空的话,多劝谏着殿下,有道是诤臣不误国,殿下身边需要敢说话的臣子。”
还是算了吧,静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齐锐自问比他皇帝亲爹还清楚,“学生知道了,学生是竭尽所能辅助殿下的。”
保成倒不怀疑齐锐对静王的忠心,永元帝的心思只怕凭薛老夫人跟齐锐的头脑,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听说安王有异心,连梁勇都不顾了,直接给自己送消息。在保成看来,薛老夫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变相的帮静王,帮自己的孙子。
“乾西侯是个老油条,他的女儿也是个人Jing,咱家就不明白了,殿下怎么就迷上了他家的姑娘呢?”蒋珂随侯夫人入宫的时候,保成也是见过的,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啊,“殿下跟王妃相守多年,为一个蒋氏女坏了情分,实在不值当的。”
齐锐含糊的笑笑,“学生也想不明白,只能跟殿下说清利害,想来等人进了门,时间久了便能看淡了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加了一句,“殿下说这些年娘娘太累了,想娶个能干的姑娘进来,帮娘娘分忧。”
“殿下这么想的?”保成抚额,真是没娘的孩子没人教吗?你问问刘贵妃,若是皇帝再立个贵妃给她分忧,她乐不乐意?“殿下怎么这么糊涂?这中馈之争,也照样会死人的!这些年静王府风平浪静,足见静王妃贤惠能干了。”
他拧眉道,“有件事咱家不应该告诉你,但,唉,大家都是自己人,”静王偏又越大越不争气。
保成压低声音,“皇上也知道勇毅侯这次是被人害了,奈何他在刑部身体毁了,所以这次,皇帝准备提拔提拔勇毅侯世子。”
所以罗家并没有想大家想像中倒了?“公公您说的是真的?”
“这孩子,这样的事咱家敢胡说吗?勇毅侯虽然平日是混账了一些,但他那些女人,不是花钱买的就是底下人送的,违法乱纪的事他从来没干过,对皇上又忠心耿耿,皇上怎么会因为这些小节就冷落了他?皇上之前也不说了,查清了之后,照样让他往山东去的,结果他自己的身体扛不住,但皇上不是冷酷无情的主子,怎么会忍心看着勇毅侯府就这么败落了?罗世子也颇乃父之风,不但对皇上忠心,听说到了沙场上,也是个不要命的性子。”
看来罗家这门亲事静王是推不掉了,而且只要罗家人手里依然握着军权,依然能征擅战,罗小姐在静王跟前就受不了委屈。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保成也没有什么可保留的,“皇上已经下旨让罗世子去禁军了。”
这是给罗世子攒军功呢,齐锐冲保成拱了拱手,“谢谢公公,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您的意思带给殿下。”
保成欣慰的看着齐锐,“梁兄有你这样的孙子,咱家也替他高兴,你放心吧,你跟老夫人这次的功劳,皇上也是不会忘的。”
齐锐吓的连连摆手,“公公一定要信学生,学生跟祖母从始至终,一点儿邀功的心都没有,而且出这样的事,以学生愚见,皇上除了生气,只怕伤心会更多一些,唉,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事,学生只求皇上能保重龙体,从来不敢再求其他,学生祖母也是这个心愿,还请公公有机会,代学生跟祖母向皇上转达。”
……
齐锐并没有打算将罗世子被重用的事立马告诉静王,反正他也说了,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静王说,这会儿静王正兴高采烈的等着做新郎呢,他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烦他呢?
因此齐锐一大早,到静王府见过静王之后,便带着王府的车驾,往城外庄子上接石王妃去了。
简宗颐听说齐锐出城接石王妃去了,换了身衣裳追着他出了城,他一路疾行,没多久便追上了一边赶路一边赏秋的齐锐。
齐锐听说有人想请他过去说话,有些奇怪,他看着路边有些简陋的茶楼,“这里?谁要请我?”
来人将一张帖子递到他的面前,齐锐打开一看,居然是简宗颐,这就奇怪了,他找自己有什么话要说?
齐锐四下看了看而且这里虽是城外,但光天化日的,而且路上人来车往的,想来简宗颐也不敢对他做什么,“咱们出来的时候也不断了,过去喝杯茶歇歇脚儿再走。”
齐锐随着长随到了茶楼二层的雅间,简宗颐果然坐在那里,“简世子有礼了,”他冲简宗颐拱了拱手,在他对面坐下,“你在这儿等我,有何指教?”
简宗颐看着神情从容的齐锐,“短短一年时间,齐公子变化颇大啊!”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