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妻儿女眷们,是齐锐最大限度可以做到的了。
齐锐将自己的安排跟李娇鸾说了,“千万别让梅嫂子看出来,”梅氏太聪明了,如果被她看出端倪,再告诉了苏家,那安王要起事的消息就等于是走漏了,人都是自私的,苏家为了家族必然会做出反应,若是引起安王的注意,改了计划,薛老夫人在皇帝那里所做的一切就等于是白费了。
齐锐将其中的厉害仔细跟李娇鸾讲了,“若是以后维宽兄怪我,那也是我活该,但你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开开心心的跟她们出去玩就行了。”
李娇鸾将齐锐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苏家如果因此受到波及,她心里也难受,但这些跟齐锐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你放心吧,”她伸手环住齐锐的腰,“只要你没事,我什么也不怕的!”
……
“都走了?”广宁侯府里只剩下薛老夫人跟齐锐,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要不你搬过来,府里人手足,万一有什么事,我也能安心些。”
齐锐摇头拒绝,“咱们现在不能有一点儿反常之举,真不行了我以家里没人为由,住在静王府也可以,”他还真的防着梁沅君“公报私仇”,起事的时候捎带手叫人把他给做了,“祖母您放心吧,我机灵的着呢,绝不会让自己少一根汗毛。”
“可静王府未必保险啊,”薛老夫人更怕安王借起事的机会,对静王敏王下黑手,而齐锐倒霉做了池鱼,“你还是到侯府来吧,这样吧,我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两天又多少受了点儿风,正不自在呢,你过来侍疾也是应该的。”
连理由都帮自己想好了,齐锐不再反对,“那好吧,”他迟疑了一下,“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齐锐也是临时想了这么个主意,他想让薛老夫人说动梁勇身边的心腹长随,如果安王起的起事了,就给梁勇下那么不轻不重一剂药,最好人去了,但帮不上什么忙,“我担心侯爷到时候表现的太努力,将来就算是皇上不计较,也会被朝臣迁怒。”
薛老夫人连连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叫人弄药去,”她欣慰的是齐锐能替梁勇着想,骨rou血缘真的是割不断的。
齐锐没薛老夫人想的那么多,就算是他撇的再清,再不跟梁勇相认,但现在他跟薛老夫人的关系,已经无形的昭示了他是梁家的儿子,万一梁勇将京城官员们得罪狠了,人家清算的时候连他也不放过,他一个小小的翰林找谁喊冤去?
倒不如压根儿就不给梁勇表现的机会,左右永元帝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一场必败的局,梁勇越不出力,永元帝才越会相信薛老夫人的话。
……
静王被云有道教育了一通,心里不免悻悻,偏一向最能说心事的石王妃犯了左性,愣是住在庄子里三催四请都不回来,他百无聊赖的将齐锐叫到书房,一边跟他下棋,一边跟他发牢sao。
齐锐的棋艺凭的就是原身的记忆,他不愿意完这种费心费力的游戏,所以遇上臭棋篓子静王,两人倒能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敢跟孤真刀真枪下棋的也就省吾你了,”静王长叹一声,看着拧眉捻着棋子左试右试就是不肯落子的齐锐,“你慢慢想,孤不急。”
齐锐随手将黑子一放,“臣就能看到这一步了,殿下手下留情,你再这么虐臣,以后臣不跟您下棋了!”
静王被齐锐委屈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好好好,孤让着你!”
等把齐锐杀的片甲不留,静王才满意的坐椅子上站起来,“看来孤是一定要娶罗小姐了,唉,只是委屈了蒋小姐了。”
齐锐想起来石王妃的叹息,“不如这样,左右礼部定的日子还有半年多呢,殿下可以去侯府说一声,就说知道罗侯跟龙夫人身体都不好,让罗小姐安心在家里孝敬双亲,您可以奏请皇上将婚期延后。”
可这样他不还得让罗小姐当侧妃么?静王刚想说“早晚都是一刀”,就听齐锐又道,“然后您可以跟蒋家议亲,迎蒋二小姐为夫人,”他冲静王一笑,“罗小姐的事,您可以从长计议,左右罗小姐年纪还小,罗侯夫妇的身体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你呀,促狭!”静王不由朗声大笑,“对,是这个理,”有云有道在,他跟罗家的亲事就退不了,那就来个缓兵之计好了,蒋珂先进门,等罗小姐嫁过来的时候,蒋珂说不定儿子都给自己生了,到那个时候,罗小姐便是侧妃又能怎样?
若是自己有登上大宝的那一天,照样会封蒋珂为贵妃。
齐锐看着笑的山花烂漫的静王,若是静王能早些倒了,罗家小姐也算是躲过一劫了,给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当妾,还不如盲婚哑嫁给人当妻子呢,起码该有的尊严还能保证。
齐锐并没有告诉静王,因为薛老夫人往保成太监那里送了要紧消息的缘故,保成将薛老夫人当成了自己人,说话的时候随意了许多,他无意中流露出皇帝对静王这阵子的表现挺失望的意思,一个纳个侧妃都能搞的一波三折的男人,皇上怎么放心把天下交到他的手里?
就让他高兴着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