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苏犹豫了一会儿,就跟着奚时走到旁边的一扇拉门,一推开就感受到蒸腾的热气铺面而来,原来这有一处浴池。层层叠叠的屏风把浴池和外面相隔开,形成一个圆圈,贺明苏走近屏风内,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外面,才小心翼翼地把衣衫脱下。当一干不净地把自己脱光之后,贺明苏感觉有点冷,虽然今天天气很好,但是毕竟是隆冬,室内的温度还是让他瞬间立起了寒毛,同时又觉得有点羞耻。
一想到这个浴池是奚时平时洗浴的地方,而自己现在又在这里洗澡,贺明苏就觉得有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亲昵包围着他。
简直私密得让人不知所措。
贺明苏脸蛋微红的跨进了浴池内,坐下后一瞬间热水漫到了他的胸口,舒适的感觉让他不禁清舒一口气。他避开伤口,用热水浇淋自己的身体,然后拿起摆放在旁边架子上崭新的皂角擦洗起来。
贺明苏拿着干净的衣物走到浴池边,透过层叠的屏风能隐约看到贺明苏的身影,黄色的烛光透过屏风渗透进去,朦朦胧胧的光线笼罩在他身上,让他白皙的皮肤带上一层暖色的光晕,纯洁又暧昧,矛盾却又合情合理。
隐隐约约的水声响起,还伴随着一两声手掌拍打到身上的声音,瞬间让奚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止不住自己幻想,他眼睛紧紧盯着那毫无所觉的人,想着他白净又微红的指尖抚过凸起的喉结,然后滑至胸口,那白皙的胸rou一定微微鼓起,粉色的ru头在热水的刺激下也一定挺立了起来,甚至会慢慢变得嫣红涨大。那双手并没有在ru头上多做停留,只是随意擦洗了一下就又漫不经心地往下移动,经过小巧可爱的肚脐眼,最后顺着曲线到达那被热水轻抚的禁忌之地......
奚时被自己的想像惊出一身热汗,他的双眼灼热得要烧起来一般,但是又深沉得如夜晚暴风雨下的海,他甚至开始妒忌那能够零距离接触贺明苏身体的热水。
他眼眸幽暗无比,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走近屏风,一边说话一边把衣服搭在上面,“殿下,衣服放在这里,我先出去了。”
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要心惊,因为那声音沙哑无比,透着深沉的欲念。
奚时克制着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平和温文的外表下暗藏着什么样的东西,那是一个疯狂叫嚣着掠夺的野兽,此刻正狂躁着,想要撕咬侵犯屏风内一无所知的那个人。
走到门外,奚时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呼吸着外面沁凉的空气,他感觉平静了不少。望着远处被阳光照射的树叶,他想着贺明苏受伤的这件事,不禁眯了眯眼。
其实他也知道是谁干的,对于贺明礼和贺明希着两兄弟的明争暗斗他回到皇城后听到不少,想到年少时看到过的贺明希那张Yin郁的脸,目光不禁幽暗起来,想不到他居然敢动贺明苏。
看来,要找个机会见一见贺明希了。
贺明苏沐浴完之后确实觉得浑身舒适清爽了不少,脸上被热气蒸的粉红,即使他的面容如寒霜料峭般清冷得看不出情绪,但配上此刻的薄红也如白雪覆红花,煞是好看。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无甚表情地想到刚刚一屏风之隔外站着奚时,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听到声音后还被下了一跳,顿时觉得脸上有点烧,但是他的脸上此刻正是沐浴时染上的红晕,倒也看不出来。
奚时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贺明苏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他轻咳一声,掩饰着嘴角的笑意,说道:“殿下,时间也不早了,不若在我这用完晚膳再走吧。”
贺明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用。”
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问出了困扰了他多日的问题,“你......你上次说与本宫不是第一次见面,什么意思?”
奚时听到他的问题也并不惊讶,只是眼睛看向庭外暖光,目光悠远,随即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自顾地笑了起来,琴鸣般的低沉声音笑起来格外好听,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转过头来,脸上尤带着笑意,温雅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明苏,“殿下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八年前的事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好像特别失望似的,“在下可是自那晚就对脱鞋在荷花池内纳凉的伙房小工念念不忘,犹记至今啊。”
他的话里又用上了“在下”,显得是那么地温文尔雅,但是话里蕴含的惬意与促狭又是那么明显。
贺明苏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慢慢地睁大,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贺明苏回到皇宫已经两日之久,这天,他正在书房内誊写一份经文,雪白的宣纸上慢慢出现一排排俊逸秀朗的字,突然笔锋一顿,贺明苏看着上面的字怔楞着,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Jing神,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他叹了口气,干脆把笔搁下,披上毛裘到外面的回廊中赏雪。
今年的寒冬似乎格外漫长,贺明苏抱着一只手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满目的白色无不感叹。
“殿下,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贴身侍女洺蓁一边把毛毯披在贺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