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短,你先回去歇息吧。”
丫鬟听罢,心中更是感激,只想着回去得劝劝其他丫鬟,少惹事,不然后果定是严重的。
华云晏锤了锤腰,说:“现在越来越容易腰酸了。”
胭脂说:“回去给娘娘揉一揉。”
她点点头,轻轻摸着肚子,问胭脂:“你觉得小孩儿叫什么好呢?”
胭脂有些惊讶,笑笑说:“娘娘,奴婢大字不识几个,怎么能由奴婢来说呢。”
华云晏亦是笑了,说:“早让你去学学字了,也好帮我多看看账本。”
两人说着笑着,回到了院子中时,只看不远处卧房内并没有点灯,华云晏让胭脂先去休息,自己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灰蒙蒙的。
她走近了两步,只看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床上,她心内狠狠一跳,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宋澜?
她松了口气,说:“王爷?怎么不睡觉,也不点蜡烛呀?”
她走到桌边,一边拨动火柴点亮了蜡烛,一边说:“怎么了?没声没息的……”
话音刚落,就被宋澜从身后拥住了。
他气息沉沉的,有股酒味,华云晏一下子反应过来:“你喝酒了?”
宋澜靠在她颈边,淡淡应道:“嗯。”
华云晏感到奇怪,宋澜向来不喜酒,便是喝,也绝不会多喝,今晚却喝得身上都沾了味道,一定是喝了不少。
她拉着宋澜的手,像是牵着什么似的,把他牵回了床边,待两人坐下,便问:“和谁喝的酒?喝了多少?”
宋澜不答,静静看着她。
他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得柔和许多,脸上少了不苟言笑的冷意,平和的眼中,还有点温柔的缱绻。
当然,华云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温柔?不,这个人犟得很。
只听他音色沙哑,说:“和周寅他们喝的,没喝多。”
后面那句,华云晏不信,不然怎么她一问他就乖乖答了呢,他虽然不喜欢喝酒,但酒量还是不错的,能喝成这样子,铁定没有少喝。
就是这样冷情的人,也会有烦恼?
华云晏轻轻抬手,按在他眉中间,带着点调笑的意思,说:“别皱眉,跟个小老头似的。”
听罢,宋澜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他脸色忽的不太好,认真地反问:“小老头?”
华云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没事,就是一个比喻,你别放在心上。”
宋澜不服,他居然会被华云晏认为是小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误解?
他一定要澄清,至于怎么澄清,自然是行动为上。
闹了好一会儿,亏得他朦胧中还记得华云晏有孕,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华云晏低声把他哄得躺下,随后自己也和衣卧在一旁,忽的听宋澜轻声说:“以后别弄这么晚了。”
华云晏倒是乖乖的应了:“好,放心吧,我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华云晏都快睡了,忽的,宋澜又说:“弄这么晚不回来,你可有想过我?”
华云晏倏地睁开眼睛,那句话却像梦话似的,而宋澜此时呼吸也平稳了,就像他从没出过声一样。
华云晏不信,那句话绝不是她幻听,她戳了戳他的手臂,说:“再说一次。”
宋澜不吭声。
她只能咬咬嘴唇——可恨古代没有录音机,不然明日就能给宋澜听听,看他堂堂大楚齐王,居然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飞醋。
*
过几日又是乞巧节。
皇后叶氏在宫中设宴,官家女子皆赴宴。
华云晏在那倒是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媛儿。
她如今嫁给叶兆淮,却不是正室,只不过因着她脾气泼辣,反而颇得叶兆淮喜欢,竟能以侧室的身份来参加乞巧宴。
上京的其余女子对她是又妒又羡,嘴里酸溜溜说着什么贤良淑德才是女子的本分,比如齐王妃,但她们一面模仿着华云晏,一面又模仿柳媛儿,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华云晏和柳媛儿对上,她对她轻轻一笑,虽然在北境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不过当下,只要柳媛儿不犯她,她自然犯不着再去刺她。
柳媛儿竟也朝她一笑,行礼道:“拜见王妃娘娘。”
华云晏免了她的礼,她朝前走,才发现柳媛儿跟在她不远处。
她回身,问:“柳姑娘——不,叶柳氏,可是有什么事?”
柳媛儿朝前两步,快速问:“周都统现在怎么样?”
华云晏有点惊讶,说:“过得很好。”
柳媛儿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便回:“那就好。叨扰娘娘了,妾身这就告退。”
便是一旁的胭脂,也觉得奇怪:“总觉得叶柳氏变了个人似的。”
华云晏轻轻皱起眉头,随后道:“人总是会变的,她变得沉稳了一点点,也是好事。”
随后宴上,众人怡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