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傻又如何,听闻这位貌若天仙,比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还要美。那年上元宴会,我跟着族里兄长有幸远远瞧过,那位颜小姐已是天上地下难寻的美人,这郡主若比她还美……”
墨绿衣服的大抵与他相熟,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位远亲是何等的幸运。到时候美人在怀,傻了又如何,还不是温香软玉……”
“你们说够了没有!”方天扬突然拍桌起身,看向那边一桌的四个人。
他这动静太大,整个厅堂里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那小二见状,先是一愣,也连忙跑过来,连声冲那一桌的四人道歉。
“跟谁说话呢?”穿墨绿衣服的那个起先还被吓了一跳,可瞧见方天扬身边没有小厮,衣服也不是多名贵的料子,便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们在这里编排一个姑娘的闲话,算什么君子所为?”也就是这茶馆里人多,不然方天扬真想用电棍给他来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关你屁事?知道大爷什么身份吗?”那人起身,朝方天扬轻蔑一笑,“我告诉你,最好消停一些,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这位爷息怒,是这人不懂规矩,小的这就赶他走。”那小二见方天扬还是怒目而视,一边劝着那个墨绿衣服的,一边又去赶方天扬。
方天扬被小二推着往外走,还想再说什么,可那小二惯是会见风使舵的,瞧着墨绿衣服的不高兴了,还不等方天扬说话,就一拳打了上去。
方天扬来了大齐,还是第一次被人从脸上来了一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那小二连推带踹地从茶馆里赶了出来。
幸而那个小二也不是习武之人,他那小身板,也没把方天扬打成什么样。
方天扬嘴角破了一点,出了血,他抬手抹了一下,见厅堂里那四个人又坐下喝酒吃rou,只啐了一下,到底没再进去。
方天扬跟着孟舒苓各种名贵东西也见过不少,那几个年轻人从穿着用物看,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只是他今日来不及和那些人计较了。
关于孟舒苓的流言蜚语来势有些奇怪。
那个什么救了孟舒苓的亲戚,十有八九就是段实坚了。只是上次孟舒苓落水,不是春兰所救吗?怎么隔了这么多天,又传出这等流言呢?
方天扬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离开茶馆,不自觉地就往王府那边走了过去。
也是这一路上,他才发现,大概从昨天开始,整个京城中关于宛仪郡主的那桩逸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流言散播极快,又几经添油加醋,最后的版本各式各样,不过结局都只有一个,就是傻郡主非要嫁给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了。
百姓不知道王府内的情况,可方天扬知道啊。这流言传了半天还只有孟舒苓一人的名字,摆明了就是朝她来的。这么短时间,这么大范围,说不是人为,方天扬是绝对不信的。
他总觉得王府要出事,他得回去,至少看到孟舒苓无事了再走才行。
“郡主,确定不跟着方公子吗?”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春兰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她和孟舒苓是偷偷溜出来的,为了掩饰行动,特地从方天扬到的那家茶馆,绕到了朱雀大街另一头的首饰店,又从那里坐着马车回府。
郡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是为了跟着方公子。说郡主突然想通了让方公子走,春兰是不太相信的。
“跟着他做什么?我都让他走了,也说了不会抓他回来。他肯定不是王柔的人,既然这样,就当他没出现过就罢了。”
“可是郡主跟出来,不就是还没放下吗?”
“春兰,”孟舒苓抬眼看向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你以前从来不会问我这种问题,这几日是怎么了?”
春兰闻言垂下头去:“奴婢失言,请郡主责罚。”
“罢了。”孟舒苓摇摇头,“你也算尽职尽责,我不想罚你,以后不用问这种问题了。”
“奴婢明白。”
马车走得不快,不过广平王府离朱雀大街也不算远,算着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郡主,不好了,王府门前围了好多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快到了,赶车的小厮却是远远地瞧见门口围了不少人,连忙先让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春兰撩开车帘,探身出来。
“春兰姑娘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咱们要不换个门走?”
春兰朝不远处王府的大门看去,原本肃静的门口这会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百姓好像还有些激动,一个个都争着探头往前面看。
“郡主,我们去后门?”
她问出这话时,孟舒苓正从窗口往外看去。
“这两日,外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回郡主,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出了一些谣言。奴婢已经让咱们的人查了。”
孟舒苓其实是知道谣言这件事的,她昨天夜里就接到二哥的密信了。不过她起初倒不是很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