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棠无情地打断他的话,“让我猜一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根据我手机的定位吧?”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在青年面前晃了晃,“你是趁我不注意装了监视软件,还是植入了病毒?之前那个跨国电话和刚才那个无声电话,其实都是你打来的吧?是不是只有我接听了,你才能获知我的具体定位?”他面色漠然,眼中带几分厌烦,冷冷地睨着他,“爱德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我不明白。”爱德华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棠,“我只知道我还爱你。”
周棠低头看手机,不耐烦地说:“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吗?是这样吗?”爱德华扯起嘴角似乎想笑,眼皮却无力地耷拉下来,“棠,难道你曾经爱过我吗?”
和爱德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他最混乱的时候,他一直觉得他和周棣之间的事称不上爱情,所以他也算不上gay。但在和英国女友交往期间,难以抑制的反感与不适,终于令他无奈接受了自己确实是个gay的事实,正陷在难以自拔的自我厌恶情绪中时,爱德华一头撞了进来。
但他没有像里那些从天而降的男主一样驱散笼罩在周棠头顶的Yin云,反而像沼泽一样拖着周棠往底下沉。
“……”静默片刻,周棠放下手机,转身朝街上走去,“确实,我未曾爱过你。”
爱德华却从背后冲上来,用力将周棠圈在怀里,干燥的嘴唇不断在周棠的后颈落下,念念有词地反复说着:“我爱你,你不许走。我爱你,你不许走……”
周棠不动也不挣扎,任由他搂着自己发疯,直到看见远处驶来一辆轿车,他忽然在爱德华怀里用力转过身,然后轻轻抱住了他,说:“爱德华,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对于一件失去了的物品的占有欲呢?”
爱德华怔了一怔,说:“我……我当然是真的爱你。”
“这样啊。”周棠说:“那你就当为了我好,别再来找我了。”
话音落下,他不等爱德华回答,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然后抬起膝盖,朝着爱德华两腿间重重一顶——男性重要的器官受到严重打击,爱德华登时惨叫一声,倒退几步跌倒在地。
周棠理了理有些被扯皱的西装,用中文不屑地说:“你三番四次惹我,给这点教训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当年我弟敢造次,照样不让他好过。这里是中国,你别不知好歹。”说完,也不管这在大不列颠土生土长的混血儿的中文水准够不够用,周棠扭头就走,刚在软件上叫的车正好到达约定地点,他拉开后车厢的门坐了进去。
司机按照常规核对手机号和地址,“先生,是去XX酒店吧?”
“先去附近的手机店吧,我买个新手机。”周棠说着,取出SIM卡,把手机随手丢出了车窗外。
周棠买了只和之前一样的手机,然后退了原定酒店的房间,打车去了机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重新开了间房。出于谨慎,周棠没有再用自己的手机定飞机票,而是用酒店前台的电话打了个越洋电话给汤姆,让他帮自己买张返程的机票。
果不其然,汤姆一听他要回来,立即尖叫起来:“夏洛克,你才走几天啊!你是去休假的,不是去出差的,拜托别那么着急回来工作啊工作狂!”
周棠犹豫了一下,为了避免好友担心,还是没把爱德华跨国纠缠自己的事说出来,只开玩笑地说:“谁让我想你了呢。”
汤姆嫌弃地吐了吐舌头,“你个死gay!”不过既然好友坚持,汤姆也只好悻悻地说:“好吧,那我就勉强帮你这个忙吧。”
“谢谢你,”周棠笑着说:“我们很快又能再见面了。”
汤姆嘟哝了一句“我可不想再见到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周棠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站在原地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把电话放回原位,对着前台小姐笑着道了谢,转身回到空荡荡的房间里。
又要逃跑似的去英国了。
爱德华或许很快就会察觉到,然后继续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上来。
这种猫和老鼠一样你追我跑的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周棠想起和爱德华的初见,英俊的混血青年孤独地缩在教室的角落,神情恹恹地望着窗外灰蓝的天,侧脸的线条锐利而冰冷。
像极了记忆中那个坐在教室窗台边看着天空发呆的少年。
而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问:“打扰了,请问你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故事的开头是美好的,但是到了后面,剧情逐渐走偏。他和爱德华交往渐深,就越深刻地了解到他的偏执与疯狂,他开始试图逐渐掌控自己的生活,从严格控制周棠的外出时间,到他与哪个朋友多说两句话,爱德华就会莫名发很大的脾气,和他的朋友们吵架,渐渐的周棠的朋友们都疏远了他。最后他甚至找借口清空了自己的好友列表,在周棠忍不住生气的时候,又委屈巴巴地凑过来,说:“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夏洛克,我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