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着醒来的清晨时分那样。他轻轻地笑着,说:“我知道了。”
水族馆离那霸市区很远,车子驶过漫长的海岸线,挟来一路温热的风。司机是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听的是充满时代气息的老歌,周棠在老歌悠扬的调子中昏昏欲睡,脑袋左摇右晃。周棣悄然抬眼觑他,暗暗期盼着周棠的脑袋能自觉靠过来,可周棠晃悠了半天,最终“砰”地一头撞向了车窗玻璃。
周棣终于不耐地一把将他揽过来,“你傻不拉几地去撞车窗干嘛?”
周棠睡眼惺忪,咧嘴冲他傻呵呵一笑。
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棣暗暗松了口气,自答话完毕后心中莫名诞生的不安这才散去分毫。
也许周棠只是随口问问。
周棣心想,反正他也只是随口回答。
周棠靠着周棣的肩膀,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周棣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黄狸花猫,它睡熟了打起鼾来也是这样,轻轻的、软软的。他忍不住伸手捻起了周棠额前柔软的碎发,撸了一会儿,周棣忽然低声说:“你不应该问出那样的问题。”
周棠一动也没有动,呼吸也依旧平稳绵长。
周棣不知道他是否熟睡,又是否在浅薄的梦间听见自己喃喃的呓语,他只是顾自说:“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任何回答。”
坐在前排驾驶座的司机老爷爷听不懂中文,也不知道自己身后狭小的后座悄然袭卷起无声的风暴,他跟着车载音响一起低低地唱,唱的是中国人民熟悉的中岛美雪的歌谣。
雨のようにすなおに
如大雨一般坦率
あの人と私は流れて
我和那个人汇合在一起
雨のように愛して
如大雨一般爱着
サヨナラの海へ流れついた
最终却流向离别之海
车子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周棠适时醒来,两人下了车向司机老爷爷躬身道别,随即并肩往酒店里走。
周棣佯装平静地问:“晚上吃什么?”
周棠说:“先回房间吧。”
周棣的心脏猛然跳了两下,他预感到周棠或许是要跟他说什么话,他没来由地感到抗拒,一路双脚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连带着大脑也一时混沌,反复申诉自己只想站在原地。
可两人到底还是回到房间,房门“咔哒”合拢,四周顿时陷入只有两个人呼吸声的静谧世界。
周棠说:“你先去洗澡吧。”
周棣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棠勾起嘴唇笑,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等会儿给你一个惊喜。”
怔愣间,周棣被推进浴室。他打开花洒,任由热水瓢泼浇落,他站在水中,思考着周棠所说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是否等他再次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原本该站在门后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他心乱如麻,匆匆冲了会儿水,连擦都不擦干,直接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就走了出来,所幸推开门往房间的方向一望,仍能看见周棠坐在床沿上。
然而这口气终究没能松出来,周棣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床沿上缓缓站起身的周棠。
他换了一身衣服,女装。
还是水手服。
不知道他从哪儿买的这身衣服,看款式布料还相当正统,不是淘宝上那种九块九包邮的情趣服装。日本女中学生的裙子其实不短,大多都是要求过膝盖的,但穿在周棠这样身姿修长挺拔的少年身上,就仍然露出了大半条纤细的腿,在昏黄微弱的壁灯下,似乎散发着莹白的微光。
见周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周棠害羞地低下头,扯了下堪堪遮在大腿根部的裙摆,埋怨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周棣猛然按倒在床。
酒店的床垫格外柔软,两人深陷其中,呼吸交错。
周棣只觉口干舌燥,全身的血ye沸腾着涌到一处,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哑声道:“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这么个惊喜?”
周棠淡淡地笑了笑,“那你到底喜不喜欢?”
周棣终于叹息着道:“喜欢。”
第19章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周棣如同新婚夜掀开新娘红盖头那般庄重而又激动地掀开周棠的小裙子,目光带着点虔诚意味地落在他纯白的内裤上久久凝视。周棠的性/器在他有如实质的炽热目光的注视下渐渐挺立,顶端在内裤上洇出一点深色的濡shi。他似是羞赧不已,拽着水手服的下摆盖在自己脸上,轻声撒娇般地说:“别看啦……”
周棣从善如流,当真收敛目光,直接上手,抬高周棠的腰,另一手揪住他的内裤,缓缓往下剥离。内裤滑过大腿与膝盖,经过小腿,最终由脚踝褪出,被随手扔在地毯上。
今天才买的润滑剂很快派上用场,周棣张嘴咬开盖子,“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