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瓣薄唇轻动,一道清越的嗓音入耳:“请问你是?”
吕开霁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将手中的糕点递出,不好意思道:“那个您好,我是新搬来的邻居,刚好做了点糕点分给您尝尝。”
“谢谢你,进来喝杯茶再走吧。”那人接过糕点,吕开霁注意到那人的手指像是透明一般,皮下的筋脉清晰可见,指甲是漆黑的,但不像是涂了指甲油的样子。
吕开霁并没有推辞,跟着那人走进屋内,说实话他对这个邻居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虽然模样有些古怪,但为人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你先随便坐吧,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那么麻烦,白开水就好。”吕开霁看着他那副孱弱的身子,而且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一个人在客厅坐着也怪尴尬的,不如一切从简。
那人很快便端出一杯白开水,吕开霁接过道:“我叫吕开霁,不知道先生您怎么称呼?”
“缪易。”
“您是一个人住这吗?”
“嗯。不必用敬称,看样子我们应该年龄相仿,以后直接叫名字就好。”
“也是,那么缪易以后就多多关照啦,我也是一个人住在对面,无聊的话欢迎来串门。”
“嗯。”
“那么我先告辞了,记得糕点趁热吃。”
———
日子就这么过着,这回祁星并没有找到吕开霁的新住处,答应来访的缪易也从未在他家出现过。
这天他刚要出门,却发现缪易的家门微微开着。
不会是缪易出门忘了关门吧?要是家里进贼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他赶紧推开了缪易的家门,不料感觉碰到了一个障碍物,正奇怪着探头去看,却发现缪易此时就倒在门边,他又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幸好没有撞出什么伤痕。
“缪易!缪易!你快醒醒!”任吕开霁怎么喊叫,缪易还是一个反应都没有,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吕开霁双手合十,对缪易闭着眼道:“真是打扰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好心过来看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碎碎念完之后,吕开霁便将缪易抱起,找到卧室,将后者放在床上,脱了鞋,又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吕开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上去轻飘飘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些重量,又捏了捏胳膊,觉得最近一定疏于锻炼了,曾经陪着祁星做康复训练让他的肌rou硬了不少,这才没几日,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他懊恼着,忽然发现自己又想起了祁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摇了摇脑袋,将祁星的简影甩出自己的脑海。
刚伸出手想要拨个急救电话,就听到身旁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掀开被子,那咕噜咕噜声便响得更欢了,吕开霁盯着缪易干瘪的肚子一时竟无语凝噎。
这家伙该不会是自己饿死在家里了吧?
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但又不能这么见死不救,来到厨房开始搜寻,发现冰箱空空如也,锅碗瓢盆也都是新的,顿时满脑黑线。
他先回家找了营养剂喂给了缪易,不过营养剂他带的也不是很多,见缪易还是没有醒来的样子,又从家中搬来食材,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
缪易感觉软绵绵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中,隐约听到厨房传出乒里乓啷的响动,忽然警觉,掀开被子起身,悄无声息地逼近了厨房。
吕开霁刚要转身,忽的瞥见一袭白衣,差点吓得锅铲都要掉到地上。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
“你还问我?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饿死在家里了。这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
“我看到你家门没关上有点担心就进来看看。”吕开霁注意到缪易不悦的神情,马上转口解释。
“多谢。”
“菜马上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会,我一会叫你。”
———
缪易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另一个人坐在亮堂的餐厅吃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他早就忘了饭菜是什么味道,也可能他是从来没有尝过的,记忆中他只在黑暗的地下室或者冰冷的实验室度过,不断被迫吃下花花绿绿的药丸,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
不过好在现在他已经彻底逃离了那个禁锢住他的牢笼。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缪易微笑着点点头,他的笑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今天怎么在家里突然饿晕了?”
“病发了没有力气……”药物长期的干扰,让缪易的身体时不时出现一些意外状况,他也不知道每一次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可能是全身疼痛,可能是忽然失明,可能是彻底地晕厥……但总归不至于死亡。
“你生什么病了?”
“老毛病了,不用担心。”缪易也不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