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拿到石头了，但是出不去。”慕容边说边拿下皇冠，“我就在想，出口在哪里。”
“说不定只是石头不肯认你呢。”
“难道不是你不肯认我吗？”慕容蹲累了，干脆盘腿坐到地上，“你说你一直拉着我远离王城，远离出口，怕不是暗恋我，想留下我？”
洛源闻言没忍住笑出来，右边的宁如烟也笑起来，左边的脸便涨得通红，手一抓镜子：“你少自恋了，还我！”
慕容躲开宁如烟的手，把镜子背到身后：“圣女在这个世界我记得是……侍奉神的人吧？也有种说法，是神的的子女。”见宁如烟手上一僵，慕容轻笑起来，“说老实的，你这么大的女儿，我就算要，洛源也不一定要。”
洛源也坐下来，亲了亲慕容的脸颊，附和道：“嗯，不想要。”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段话，作者在最后是这样说的。”慕容边推开凑过来的脸边说道，“镜子看起来不折不扣地映现现实，只是……颠倒了左右。”
两个宁如烟听到这话表情都僵住了，慕容把镜子对着两人脸上扫过去，两人立刻触电似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她从来没叫过我主人，也没叫过我父亲，就算态度再恭敬，那也不是源于信仰，而是因为复制，她的信仰从来就不是我。”慕容道看向右边的宁如烟，她此时低顺着眉眼，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她复制了创造者的信仰，保留了创造者的愿望，但她到底是假的，只是个复制品，是创造者的心魔。”
慕容把手里的镜子递给左边的宁如烟：“真正的圣女，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镜子的秘密。镜子看起来不折不扣地映现现实——只是，颠倒了左右。 ——周晓枫
第52章 离开迷宫
左边的宁如烟没有接过宁如烟， 自嘲似的笑道：“你看我哪里像个圣女。”
“为什么，因为你不相信神的存在了吗？”慕容问道，“还是因为你不再向神祈祷了。”
宁如烟摇头：“我不祈祷了， 也不相信了。”
“那她呢？”洛源指向右边宁如烟， “你为什么还留着她， 你是迷宫的核，她是你创造的， 杀了她，你也不会死吧。”
“不，这次你就猜错了。”慕容侧过头抬手捏了洛源的脸， “她创造她， 跟我创造你们是不一样的，但是你有一点猜对了，她不杀她还有别的原因。”
左边的宁如烟闷笑起来：“还能是为什么， 我怕死啊。”
“因为你舍不得我， 你想要回我。”右边的宁如烟忽然开了口，“但是你不敢， 你害怕， 你比谁都相信大人， 相信你的主人，你的父亲。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你不再像以前一样干净， 所以你害怕， 你怕他拒绝你，怕他厌弃你， 害怕到拒绝自己的信仰。”她说着抬眼看向左边的自己，“所以我出现了， 大人有一句话是错的，我不是复制品，我是分毫不留继承所有的，另一个宁如烟。”
“原本的你应该失去这些东西了，但是现在却还有。”洛源道，“不是留下的，是新生的，人是不能欺骗自己的，就算你编一百个谎话，潜意识里也会一直提醒你。”
慕容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在宁如烟头上摸了摸：“你是个好孩子。”
“你话怎么这么多。”宁如烟拍开慕容的手，眼尾有点泛红，“是又怎么样，都是过去了，你看看你创造的都是什么东西，我祈祷了那么久，从来没见他们伸出过援手。”看慕容微微一愣，她又笑起来，就像雨后被太阳照到的花那样，“我知道神明都是什么德行，我跟他们说过话，谢谢你。”
宁如烟从地上站起来，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才朝慕容伸出手，慕容立刻会意地把皇冠递上去。
“其实到最后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会拿到石头的。”宁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有一圈红色的花纹，“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最后还有这个机会。”
她说着走到慕容面前，踮起脚帮他戴上皇冠，几乎是同时，她脖子上的花纹也消失了。
慕容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就感到一股力道推了自己一下，接着便是宁如烟的笑容和熠熠的双眼，还有她反握着匕首朝洛源划过去的画面。
再然后就是熟悉的眼前一黑。
“因为有小烟在我们村子才会一直风调雨顺。”
“还说是圣女，连场雨都召不来的废物。”
“听说来了个会用雨魔法的魔法师，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
“你们怎么能破坏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