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衽。依她的喜好,寝殿里只用蜂油蜡烛,熏笼里的一饼刀圭还未燃完,满室暗香中姚琚翻身下床,隔着几重帐幔重新挽发。他手很巧,指骨修长,三两下就将方才散掉的鬓发重新收拢至手心,四下找不见自己的簪子,只好随手从妆台上取了一根她的象牙伎乐搔头。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看可是经过了礼部、宰辅、母皇三重筛选,人品才华自然没的说,更难得的是……皎若玉树临风前。母皇偏爱淑人君子,整个后宫、乃至神都都盛行这种貌若好女、满腹诗书的少年郎君,从她父君、舍人刘言一直到长广王李思训(其父李齐是先帝与第一任丈夫所生,因此得封郡王)、最近得宠的薛夙,她见过太多,还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稀奇惊叹了。
不知是耻辱还是紧张,姚琚说话时哑的厉害:“殿下往里挪一挪。”
床榻虽大,毕竟容纳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堂堂七尺男儿,冯献灵登时酒醒了大半,余光瞄到他腿间那团物事的影子,下意识往里躲了一躲。太女妃嘴角紧抿,中规中矩的解她衣衫,神情之严肃叫她不知说什么是好,待要强硬一些,催促于他,从前那些经史子集、王道霸道又都跳出来与她作对,‘以势压人’绝非明君所为,太女殿下看得出来,姚君对自己并无多少男女之情,御人一道讲究张弛有度,是她有求于他、强迫于他,不该再对细枝末节求全责备。
纵使身上有些冷,她还是咬咬牙,硬忍了。
与他想象中不同,尊贵至极的东宫皇太女并不是通体如玉,肤若凝脂,她也白、也软,但身上竟是有疤的,柳叶似的一道,浅浅淡淡亘在胸前。
“这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不料小娘子蚊子般哼了一声,齿间逸出的嗓音又尖又细,叫他也红了耳根。
“三岁识字、五岁作文,七岁自然开始习骑射了。”说完连声催他,“还不把灯熄了!”
帐子里烛影幢幢,人也仿佛迟钝了几分,姚琚忍耐着冲动和燥热,十指微颤的在她身上游走:“怎么从没听说过,殿下原来习武的?”
十五岁的小娘子,胸前两团雪rou恰如两只倒扣的白瓷碗,晶莹澄颤,触手滑腻。这次殿下没理他,她咬着齿关,理智尚存。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只能忍、等、耐心蛰伏,连在父君面前都不能表露分毫……
母皇不喜她习武,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故,便教十五名武师傅悉数下狱,不日就被当街问斩。当年泰山封禅,回来就给她取名‘献灵’,献灵于天,好请神明赐福,多为大周下降几个子嗣吗?二妹出世时年纪尚小,许多事记不清了,三妹那会儿却是记忆犹新——宫里人人都知道,陛下压着不肯给大殿下晋位乃是顾忌腹中胎儿,白马寺慧真禅师亲自问诊,说此子极有可能是个男胎,母皇于是千般小心、万般保养,最后诞下一名孱弱如猫儿的女婴。慧真禅师从此“闭关静修”,两位妹妹的生父也一并遁入了空门。
她心酸过、不解过、恼恨过、不平过,最终一切归于平静。母皇首先是君,然后才是她的母亲,就像自己先是臣子,然后才是大周的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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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没经验,他才刚凭直觉摸到下面那道细缝,冯献灵立刻夹紧双腿,惊的差点弹起来:“你做什么!”春宫图、避火图上都是正戏,那之前的诸多花样她没见过,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姚琚一身热汗,脸红到发青:“洞房那日,殿下没有吃够苦头么?”
太女大婚不必结青庐,只须将青绸、金黄色的四爪龙纹风铃(周人认为风铃能辟邪)挂在殿外即可,那天东宫各处点了不下一百只红皮灯笼,熊熊灯火被月光稀释,烧了整整一夜未歇。回想起那种近乎撕裂的剧痛,皇太女自暴自弃的卸了力气:“那、那你弄吧。”
她倒不是不能忍疼,小时习字,书桌前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手臂酸的没知觉才敢偷偷叫人揉一揉,第二天继续站,严冬酷暑,从不懈怠,若能换回母皇偶尔的一句肯定,这疼便忍的值。后来年岁渐长,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起、请安、读书、练字,骑射被叫停后不久,母皇就带她听政了。
小娘子紧闭双眼,一副舍生忘死、英勇就义的架势,太女妃好笑之余又忍不住疑惑。说她荒yIn无道吧,成婚两个多月来日日埋头国事,外面的官员好歹还有十天一休沐,不是几位女官从旁劝谏,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说她勤政爱民、淑德含章,又似乎哪里不对,衣食住行极尽奢靡,还有声色犬马、亵玩小倌之嫌。
花xue似乎有些shi了,他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试探着送进一根手指,殿下身娇rou贵,生怕不小心弄伤了她,只敢进去短短一截指节。甬道shi热细窄,欲迎还拒的将他往外推,冯献灵唔了一声,慢慢张开眼睛:“好像……没有上次那么疼了。”
酥酥麻麻的,居然还有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