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他是个能称得上冷血的人,期待他长情,不如相信猪会上树,等他看见你就烦,就想躲开的时候,想起自己因为你丢了什么,你说,那时候会怎么样?”
陆新宜一动不动。
“他会恨你的。”周御文说,“华音是他用命拼来的,最后因为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婊子到了别人手里,刚挺起来没几天的脊梁上又站了别人,你就会知道周凭究竟是一身贱骨头还是硬骨头。”
周御文接了个电话,似乎那边是周凭,他朗声笑道:“那就是我记错了,你帮我去华新看看,东西要紧,叔叔只靠得住你。”
周御文的话对他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但好歹让他很久没转过的脑袋重新运转了一次,一切都很没意思,陆新宜躺在浴缸里想,他的脑子整个都灰色的,好几个月了,一直这样。
可能是他疯了,可能再多几个月,他会拖到周凭也变疯。
他轻轻地锁上浴室的门,用藏起来的打碎的玻璃杯碎片割开了手腕,那碎片锋利,但也不够锋利,废了很多力气,等红色的血一点点滴进浴缸,他开始后悔,想着在这之前应该先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陆新宜慢慢困了,他在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时候,被哐的一声踹门声惊醒,紧接着感觉到一阵加速的失重,被搂到一个剧烈地发着抖的怀抱里。
应该是花洒坏了,因为不断有烫人的水滴在他脸上、眼皮上,不知过了多久,陆新宜在一阵颠簸和喧哗中费力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好像看见周凭已经扭曲了的流着泪的脸,上面滔天的恨意和颤抖的暴怒让陆新宜后知后觉他终于发现了在周凭这里解锁失恋关卡的方法,而上面沾的血迹,又让陆新宜想起俄罗斯的冬天,他们最好的那两年。
他想抬手摸摸周凭的脸,但是办不到,剩下的所有力气只够他在闭上眼睛之前轻声地说:“还给你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早上,陆新宜醒得很早,经过一夜,他和周凭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周凭松松地握着他一只手的手腕,还睡得很熟,眉头很放松地舒展,脸色比他醒着的时候好了太多。
陆新宜躺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手腕收回来,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到外面的卫生间去洗漱。
他一早还有一点不算工作的工作,新年第一天,要发一条新年好的微博,然后去做一个很短的直播采访。
常昊来接他,陆新宜提前开了门,常昊进门以后没来得及说话,陆新宜就指指里面,用气声说:“在睡觉。”
常昊缩了缩脖子,边点头边指指门口:“现在走?”
陆新宜去照了下镜子,转着脖子看了两遍,没发现什么露出来的痕迹,然后跟着常昊出了门。
七点钟出门,因为不用怎么化妆,再到家是十点半。
陆新宜进门只觉得十分安静,心里认为不太可能,但还是放轻脚步,推开卧室门一看,周凭竟然还在睡。
他睡姿凌乱,裸着上身只穿条内裤,抱着被子趴到了床的中间,一半的脸埋进陆新宜的枕头里。
陆新宜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生病,就索性由他去睡,把给他带的饭菜放进冰箱,然后自己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打游戏。
周凭一口气睡到十一点,陆新宜听见他起床洗澡的动静,等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去把冰箱里的吃的拿出来,准备用微波炉热一热。
洗完澡出来的周凭脸上仍有睡懵的神态,表情很臭,站在厨房门口看等微波炉好的陆新宜。
“你吃面条还是吃米饭?”微波炉响了,陆新宜开始把东西往外拿,一边说,“带回来的面也有,在冰箱里,把底汤热一下就可以吃。”
周凭走过去,拿一条胳膊挡开他,意思是我来。
陆新宜就退到一边,交给他装盘,又问:“你要吃面吗?”
周凭说:“随便。”
陆新宜“哦”了声,说:“那算了,我不太想吃。”
陆新宜放了好几天假,好像周凭也没有工作,两个人都在房子里待了一整天,吃完饭以后,又打了会儿游戏,陆新宜困了,就进去补觉。
周凭又跟着他进去了,不由分说地从背后搂了陆新宜,最后睡着得比陆新宜还快。
连轴转了太久,这一次工作室里跟着陆新宜的人方丹都给放了假,下午常昊闲来无事给陆新宜发消息:哥,吃了吗?
陆新宜躺在床上,睡得手指头都没劲儿,不打字了,摁着语音键说:“你问哪顿啊?”
常昊说:五点了,我该问哪顿呢?
陆新宜一看时间,四点五十五,真要五点了,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他一骨碌坐起来,拿开周凭搭在他身上的胳膊,还睡着的周凭下意识往回搂了一下,他就重新跌回周凭怀里。
“别睡了。”陆新宜还带着两分困意,摔得发晕,伸手推他,“再睡天黑了。”
周凭被推了两下,很快清醒了,松开陆新宜让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