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幸的印象里,母亲沈笙一直都是个佛系的人,手上常盘着串佛珠。
初一十五斋戒,平日也极少沾染荤腥。
生意上谈判的事情不需要母亲出面,主管府际时候偶尔到下属做事出格,沈笙也只是扔了辞职信了事,从不屑与人争吵。
年少时候初学到恬淡如菊这个词语的时候,薄幸就下意识的想起母亲。
这是薄幸印象里第一次听见母亲说话这样焦急。
“是我女朋友老师送给你的。”薄幸认真答他讲话的时候不背着宋知非,余光里瞥到宋知非小可爱已经从门口捡回自己的电脑包,蹬掉鞋子踩上床,爬到床头去找充电器了。
沈笙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回,“你女朋友是不是叫知非?”
薄幸微讶,笑着调侃,“妈,你调查我了啊?”
又是阵短暂的沉默,薄幸在母亲的沉默里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思,殊不知沈笙只是在凝视谢老那行手书。
薄幸背过宋知非,拧眉问母亲,“生意上有过节?”
“没有。”沈笙立刻应,同薄幸确认道,“她老师姓谢对吗?”
“对,不过我不知道先生全名叫什么,都是跟着一起喊先生。”薄幸如实回。
“应该的,你倒也是很有能耐。”沈笙忽然夸奖,“也得亏我把你生的这么好看。”
得了,合着夸自己呢。
“好好对待人家女孩子,可以人家甩你,不能你甩人家,让我知道你辜负了知非,我亲自拿刀在家等你。”沈笙声音一沉,警告道,“小时候我可是教过你的,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
“……”薄幸神色扭曲,抽动嘴角,无奈回,“妈,你好像记错了,您教我的好像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来着。”
“你这么能说,你怎么不当我妈呢?”沈笙扭开罐桂花蜜,凑到跟前嗅着近三十年未闻到的、记忆深层的味道,笑骂着自己儿子。
故事告诉薄幸,永远不要妄图跟女人叫道理。
女朋友是,目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