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荒郊深井之旁,一白衣男子坐于青石井沿之上,目色怆然,声泪俱下。
“小生姓林名先,字纯然,江南道余杭县人士,生于壬辰年、乙卯月、辛未日、丑时。不瞒魇神,小生愧为堂堂男儿,却身患隐疾,娶妻三年,尚未有出。家中香火,无人可续,百年之后,入土难安。戚戚然荒野孤坟,来日无人理扫;惶惶然年岁匆匆,今生无可盼念”
林先抬袖拭泪,望着幽幽井水,若有所思。据林氏古书所载,魇乃梦境之魔,魑魅魍魉也,绝非善神之类。但神魔之间,本也无有差别,神若有了执念,亦可堕坠成魔,而人有求于魔时,魔亦成了人心中之神。
“魇神!如小生所闻不错,您居于此井之下,以梦为食,神通广大,能助人梦想成真。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生不远千里特来求子,以安父母高堂忡忧之心,以慰林氏先祖在天之灵!若小生有幸,蒙魇神您垂青,今日落井,大难不死,便求您助我达成所愿!来日必当上供焚香,世世代代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如若小生命苦,今日求愿未成,亦是我命中注定无后,不怪旁人也。那么那明年今日,便是小生忌日!”
说罢,林先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一个眉清目秀的白影,便隐没于井底幽泉之中。
一道暖息,像是春日拂柳,徐徐从林先脸上划过。面颊被吹得有些酥痒,林先醒了,甫一睁眼,正对上一道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的目光。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含情脉脉的幽潭,只一眼,便把林先的魂吸进去了。
“刚才,是你在叫我?”男人敞着胸膛,鬓侧长发如一片乌墨倾泻下来,落在林先的白衫上。晕过去前,灌入眼耳口鼻里去的可怖井水,已皆全然褪去,可男人好听的声音,与似水的柔情,却像是另外一种挥之不去的东西,灌入了林先的眼里、耳里、心里。
“我、我”距离太近了,近到林先羞红了脸、塞了语。
他赶紧爬坐起来,急急地撑臂、朝后退去。退开几尺,他才恍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一位黑衣墨发的俊公子,怕就是魇魔本人了吧!
林先慌得吞一口唾沫,一不小心,还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得直咳嗽:“咳、咳魇神!是魇神大人么!小生失礼了!”说话间他赶忙跪地,贴耳俯首,恭恭敬敬地行礼。可在额头快要重重击向井底之时,突地被一只大掌给阻住了。
“别,”垂着流云墨发的男人望定了他,柔柔托着林先额头,嘴角浮着魅惑浅笑,轻吐一句,“别这样,我心疼。”可那深潭墨眸中、瞬变的神色,却全不似出口的话语那般温情,而是凝成了占有欲的深漩,紧盯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林先怔怔地与魇魔对视,满脸的不知所措。下一刻,男人忽然倾身上前,将他压得朝后躺卧下去,伸出指腹,点在林先的红唇之上搓揉。指尖所过之处,以漏下井底的月光,在他唇上抹了一层明月清霜。
“你说,你不懂要如何当个男人?”魇魔一边歪过头,专注地欣赏被他涂抹过的嘴唇,一边戏谑调笑,“既是不会当男人,那就不当也罢。不如我来教你当女人吧,好不好?”
“啊?!这怎么可以!万万不可!林家的香火还等着小生去唔!”话音未竟,林先的嘴唇,便被魇魔的一根手指头给堵住了。林先瞪大了眼睛,任手指恣意在他口中拓入抽出,沾了满指的涎水shi黏,因着太过惊骇,他却不知应当作何反应。
“你要做男人?好啊,我教你做男人就是了”抽插几下后,男人再度将香涎抹到林先唇上。这一次,他的唇角被润得,如沾了月华的蜜糖。
“吻我。”男人命令道。
“什、什么?”林先不敢置信,以为自己错听了。
“吻、我。”男人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他伏在林先身上,双肘撑在身下人耳际,不容逃离。他鼻息中的瀑流,与林先起伏着胸膛、愈加凌乱的气息相融相接。那墨眸中的漩涡,更加深邃了。
林先觉得自己,就好似一叶无依无靠的扁舟,在追逐与捕捉的漩涡中,颠簸盘旋,靠不了岸。他知道,如果不照着魇魔的话去做,那自己前来求子的心愿,就永远不可能达成。他的指尖,倏然攥紧了自己的衣褶,憋了憋唇,还是斗着胆子,抬颈吻上去了。
起初,只是四片唇轻轻地相贴一瞬,林先便跟小鹿撞了树干似的,赶紧分开,退回去看魇魔的反应。可那人不动声色的沉默,分明是在指责他的敷衍。为了求后,林先别无他法,只得将读书人的矜持、逆天背德的lun常先弃置一边,再度微启着唇瓣,向上凑去
“啊啊!”呻yin带着哭腔的尾音,忽地从林先喉中溢开,原是他藏在长衫下的秀jing,突地被男人给握紧了,箍得他激抖一阵,不由自主长大了口痛呼,如此他的双唇,便被使坏的魇魔给捉住了。
四唇交吻的那一刹那,他心中那条晃晃悠悠的小舟,在情欲的深海中,彻底颠覆沉没了。男人的舌尖,舔弄着林先的上颚,在他麻痒气酥之际,陡然叼住他的唇瓣,狠狠蹂躏。更多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