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的没的,皆是一个劲儿的把话题往别的方向上引,避免场面变得失控。
夫人们都有这种深沉,但是阮巧巧可没有,本来这段时间过得就够憋气的了,现下出来参加个赏花宴还要被别的小姐拿那种眼神看来看去的,她本就不是一个好性儿的人,这会儿更是直接扭过头来瞪着何欣慧:“我若是不回身看上一眼,还当时哪个不入流的官家小姐混进了尚书府,没得乱嚼这些胡编乱造的舌根子。无凭无据的说出这种话,也不怕被旁人笑话!”
“无凭无据?”何欣慧嗤笑一声:“你便真当我无凭无据好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自己不觉得亏心,不怕天打雷……”
‘劈’字未能说出口,就被一边的庞瑶伸手拽了拽给打断了,何欣慧眼珠子转了转,到底是把快要出口那挤兑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庞瑶的父亲乃是镇军大将军,目前戍守在南岭一带,官拜二品。其故去的祖父乃是开国皇帝亲封的郡公,虽然爵位不世袭,但是庞家在这京中也算是顶尖的门户了,没人敢小瞧了去。毕竟其父庞成平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将军,多少人想要拉拢的对象。
阮巧巧看了庞瑶一眼,对方的长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眉目之间略带了一丝英气,偏又糅杂了女子的柔美,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的确让那些看惯了闺阁娇小姐的儿郎们倍感惊艳,更别提再加上她的家世了,自打及笄之后,有意向结亲的帖子几乎要堆满了庞府的正堂,让其母赵氏挑花了眼。
阮炀倾心庞瑶,这是阮家众人都隐约知道的,陶氏之前还为这件事发愁了许久。且不说人家庞将军的官位要比阮宏昌高上半阶,愿不愿意将女儿‘低嫁’,就说依着庞家的兵权,那宫中有皇子的娘娘哪个不盯着呢?皇上如今是身体不行,以后也不见得能选秀了,但是这皇子们未娶正妻的可还有好几个呢,怎么看好像都轮不到阮家。
“我兄长为人光明磊落,是当朝太傅大人亲自夸奖过得,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阮巧巧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兄长的心上人面前替其树立一下形象:“再者说,只有我兄长不喜欢她,万没有她瞧不上兄长的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表小姐为什么偏要一头撞死?”何欣慧质问。
“那是因为……”阮巧巧正要开口,却被陶氏给喝止了住,她的女儿她了解,可是现在不是把陶桃推出去让众人唾骂就能解决问题的情况。京中关于阮府的流言多是负面,在这个时候毁了对方的名誉并不能够解决阮府的危机,反而会坐实了他们欺辱孤女的传闻,这是更要不得的。
在用眼神刮了阮巧巧两眼之后,陶氏侧过头,清了清嗓子。
陶桃便温顺的站起身,走到了两拨人中间,行了平礼互相问好了之后,她才冲着何欣慧软绵绵的解释:“我和表哥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至于什么成亲不成亲,更是无稽之谈了。姑母向来疼爱我,带我入已出,表哥就是我的亲哥哥,亲兄妹怎么会成亲呢?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何小姐不会不知道,还盼着这流言早日散去,还我一个清白。”
她话虽然是冲着何欣慧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庞瑶,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好像就是刻意如此,专门向着庞瑶解释什么似的。联想起前一段京中盛传阮家有意和庞家结亲的传闻,许多人在脑海中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莫不是这阮家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这位表小姐不得不出面解释,替阮家把丑闻遮掩过去?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何欣慧冷笑:“那你撞伤了头,卧床修养数日,却是因为什么?”
陶桃下意识的抬起手就想抚上自己的额角,但是忽而想起什么,左手就生生的停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有些尴尬的扯起一抹笑,将手收回,摇了摇头:“我竟不知这些传闻从何而来,只是那日在何府落水着了凉,自己身子不争气,多修养了几日,撞伤了头更是没有的事儿。”
只可惜她在怎么解释,刚刚那个自然而然的动作也被众人给瞧了个清楚,在场的人都跟人Jing似的,哪能看不明白?就连那些夫人也都暗地里交换了一下眼色,表情俱是意味深长。
陶氏一时间坐立难安,只能暗骂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说,我们便要信吗?”何欣慧好像是确定抓住了什么把柄,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她都亲自出来解释了,你们为何不信?”阮巧巧气不过,上前两步站在了陶桃的身前:“再说了,她……表姐入京也有一段时日,你们看到她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见过她巴巴的往我兄长身边凑,何曾见过我兄长主动寻她?”
“巧巧!休得胡说!”陶氏大惊,慌忙站起身,急的语调都变了。她未曾想一个照顾不到就顺嘴胡说,今日|||逼|得这个侄女在众人面前解释,本就不容易,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若是再加上阮巧巧这等同于羞辱的话……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众人就见阮府的那位表小姐原本就没甚血色的脸登时苍白如纸,面对这明显污蔑她声誉的话,整个纤细的身子都是摇摇欲坠,眼眶泛红,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