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张,原主走了,她就应该回来, 但他还是恐慌, 怕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怕任何意外。
“孤等你醒来,咱们回家, 回东宫。”齐荀捏着她的手背, 捏的有些重,细嫩的肤色泛了微红, 齐荀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力量, 不错眼地瞧着她合上的两排长睫,想看她如往常刚睡醒那般,睁开眼睛, 然后给他一个微笑。
即便没有微笑也可以,只要她醒过来就好。
几个日夜没有歇息,齐荀如今除了一脸的胡渣,此时的双眼也染了红色的血丝,他没有想过,去收拾体面了再来, 最好是让她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不管是愧疚也好,心痛也好,就是想要她能记住自己现在的憔悴, 如此,就能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多爱自己几分。
寺庙里的夜特别的安静,朱东浩埋着头低低地哭泣声格外的清晰,手里的佛珠残渣握的再紧,再小心,也还是会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随风而去。
从齐荀的房里出来,朱东浩的脊梁似乎承受了千斤重,再也直不起来。
他选择了,但看到结果之后,却又心痛如绞,终究是没有两全的方法,只能让他这辈子活在这件事的Yin影之中,再也走不出去。
安娴是天亮之后才醒过来的。
屋里就只剩下了齐荀坐在她的床边,这几个时辰,他一直都在看她,有几回都似乎看到了安娴眼帘在颤动,然而再细一看,还是没有醒来,以至于这回安娴睁开了眼睛,齐荀还是呆愣愣地,以为她又是诈醒。
安娴睁着眼睛看了齐荀好一会儿,没有因为他一脸胡渣就认不出来,而是好奇他那一双眼睛明明睁开的,看到自己醒了,却没有给个反应。
安娴以往也没有发现他是那种睁着眼睛就能睡觉的人,一时好奇,就伸手去摸了,面上的胡渣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很是扎手。
这一摸,齐荀的眼波才对。
“吓死我了,我连以为殿下睁眼能睡觉。”安娴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历史上就有那么一个人物是睁眼睡觉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殿下这脸......”安娴还想嫌弃齐荀那一脸胡渣,想说,果然还是白白净净的禁欲脸更能让她小鹿撞坏,没来得及吐槽出口,就被齐荀霸道的吻扼杀在了摇篮中。
安娴心里本就嫌弃他的胡渣,被他摁着一顿强吻之后,愈发不喜欢,嘴角那一圈被他亲过之后,留了红印。
“回来了就好。”齐荀将她的小脸捧了起来,看的仔细,确定那怯生生,又透着倔强的眼神儿,确实是他的娇娇后,破天荒地对安娴露了两个梨涡,笑了个怀满。
就算是满脸胡渣,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好看的。
安娴愣了愣,小嘴里被他一双手挤变了形,但还是没有堵上她的嘴,“殿下这张脸,当真是风华绝代,怎么看都好看。”
齐荀心口原本还酝酿了情绪,准备说些煽情的话,结果这一来,完全就被打乱了,只能作罢,任由着她看。
实则,齐荀要说的那些话,昨夜安娴都听到了,虽然在沉睡中,但外面的人说了什么话,她与原主两人都能听得到。
安娴也没有去问他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想必在朱东浩被关起来之后,为了保命,总会口无遮掩地起个头,事实如何,待齐荀自个儿去查就知道了。
她的事情也经不起查,只要齐荀仔细回忆一番她的行为举止,就会发现她奇怪的地方。
她原本还在愁着该如何同他解释,他才会相信这等荒谬的事情,如今倒也省事了,由朱东浩这个第三方的人说出来,说服性更强。
更何况,还有师尊作保,安娴大抵也没想到朱东浩会把师尊都供出来,更没有想到齐荀当真就相信了,还当真就将师尊找了回来
她不知道齐荀是怎么找到的师尊,又是如何将师尊请来的,想必这一路上一定不容易,不然,他也不会憔悴邋遢成这幅模样。
“苦了你了。”安娴看着看着,就主动抱住了齐荀,如往常一样将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轻轻蹭着他衣襟处的颈项,闻着他淡淡的薄荷香味,才觉得安心了下来。
在齐荀回来之前,她并没有把握能赢得了原主,就那样与她死耗着,时间一久身子必定就会虚弱,直到拖到身死,她和原主到头来谁都讨不到好,算是同归于尽。
与原主耗下去的那一阵,她一直在想,自己倘若真的就那样走了,有没有什么遗憾,一想才发现有很多的遗憾,终究是爱了一场,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还想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很安稳。
遗憾的事情有好多,最遗憾的也许就是在他走的时候,没有对他说一声“珍重!”
就当她没来过这等话她没有气量说出来,但也可以说,“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了,你不用找也不用伤心,因为找了伤心了也没用,就好好活着,直到记忆淡去就好。”
安娴知道,有些东西,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爱情更是,她不太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她相信的是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