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姨娘请二位小姐过去。”
“这么快就要做秋装了?不都是家里针线房做的,怎么周记来人了?”真珠有些奇怪。
“不是做秋装,姨娘说要给家里女孩子一人置办一身好衣裳,过几日出去放河灯的时候穿。”真兰为她解开疑惑。
真珠看她们一提到放河灯都很开心,忍不住问:“放河灯这么隆重吗?”
竟然值得吴姨娘那个铁公鸡,用公中的钱去请周记的裁缝,当然后面这一句真珠是在心里说的。
听真珠这么问,几个小丫头立刻叽叽喳喳说起来。
“可热闹,可有意思了,每十二年皇家才庆贺一次,别看上一次我才几岁,照样记得清清楚楚。”
“到那一天,京城大街上,几十步就有一个戏台,从白天唱到晚上。”
“到了晚上,满城的官员百姓,甭管有钱没钱,家家户户都会去玉带河放花灯祈福。”
“沿河两岸全是人,别提多热闹了,求求小姐了,一定要带我们去哦。”
真珠看着几个小丫头期待的眼神,心里却有些犹豫,她们这番描述,令人想起了“十一黄金周”人山人海的旅游景区。“”
天气太热了,即使晚上没有阳光,那么多人挤在一处,密不透风,也够暖和的。
这时真兰也开口道:“到七夕那天,宫里不仅会放烟花表示普天同庆,还会在玉带河边扎许多花台,皇上下旨翰林院,贡院和太学院派年轻士子们替不识字的百姓们在河灯上写吉祥话儿。”
真珠心里一动,这么说常凤卿应该也会去。
她笑道:“为何要让年轻士子们去,恐怕去写灯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儿吧。”
真兰想了一下,认真道:“天气炎热,应该是怕老大人们体力不支,所以派年轻人去。”
真珠摇头坏笑:“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挤在一处,我倒觉得是怕诸位老大人后宅不稳,夫人太太们吃醋,过了七月七他们个个都被老婆抓破了脸,上朝的时候多么不成体统!”
大家想到那副情景,全都被真珠逗乐了,笑得东倒西歪。
“那咱们到底去不去嘛?”
“去去去,为了看美男子也要去!”
周记的掌事一见到真珠便恭敬地站了起来,拿了许多时兴的衣裳图样来给几位小姐挑选。
真珠看着眼前这么高一摞儿,随手翻了几张,忍不住吐槽道:“让你做七夕穿的衣服,你怎么将秋天厚衣裳的图都拿来给我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周掌事一时语塞,只好“呵呵”地干笑着。
自从去年真珠跟他说过那番成衣设计图的理论后,他举一反三,将这套制度融合到日常经营中去,贵人客户们对周记成衣的满意率大大提升。
而且每次真珠小姐定下的衣服样子,他再稍加改动,拿给其他客人特别好卖,短短一年,名声大噪,周记已成业界龙头。
真珠也不点破,一张张拿起来看,然后说了说自己的意见,真珠知道她的审美来自现代,所以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林记持有周记不少股份,周记发达壮大,她乐见其成,商人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互相拿点股份,其实也是多一份保障。
最后,真兰选了一身仙气十足的裙子,有宽大的袖子,和长长的飘带。
真珠却选了一身短衣窄袖,看到真兰疑惑,她笑着解释道:“人多,我穿这样的行动方便。你挑那身挺好的,你肯定会在二表哥身边老实待着娇花照水,不会像我一样到处跑来跑去瞧美男子。”
转眼就到七夕,这几日真珠都没有出门,安心在家做河灯,由于字写得太丑,画灯面儿,写吉祥话这种事,自然是交给真兰来做,她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
常凤卿一直没来找过她,听她爹说,翰林院诸位臣工,这几日一直忙着为宫中的河灯题诗题画,七夕那天,皇家的灯先放,天家的河灯飘过玉带桥,民间的河灯才能放。
于是真珠一边笨手笨脚跟着大家学着扎花灯一边想,他也在做灯,我也在做灯,也算心有灵犀。
明日就是七夕,真珠吃完晚饭回来,还没到自己小院门口,便看到有个小家伙在门口蹲着,走近了一看,呦,这不是之前在门房找她要鸡腿吃的小家伙么。
“怎么了小家伙,又想吃鸡腿了?”真珠笑了起来,“自己去厨房要,就跟他们说,记在我的账上。”
那小厮才八九岁模样,开心地一蹦老高,谢过了真珠以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草编蚂蚱对妙菱道:“妙菱姐姐,阿元哥哥来找你呢,说是之前在你托他买的草蚂蚱,他买了给你送来了。”
“他人走了吗?”
“走了呢。”
妙菱接过草蚂蚱,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给那孩子,摸摸他的头说:“买糖吃去吧。”
回到房间,妙菱连忙遣开其他下人,关上房门,拿出那蚂蚱给真珠,自己也退了出去,真珠捏捏那蚂蚱的肚子,里面果然有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