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
“易总,慢走。”
*
从朱迪办公室出来,辛月已经回自己的部门了。易宣想了想,还是下楼到地库去等她。
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暂时不要送过去给她骂好了。
易宣回到车里,一直等到快八点,辛月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上来给我搬东西。”
她语气极淡,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易宣对着手机里辛月的照片挑了挑眉,很清楚她这是生了大气的节奏。
他不敢耽误,很快去到楼上。
外企公司的企业文化守则就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更是。六点之后,除了少数楼层的办公室里还有光亮,其他部门几乎全都走空了。
整个运营部里,只有辛月的办公室还开着一盏台灯。
她办公桌上放着两个纸箱,辛月正往里放自己的物件。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身影单薄清瘦,有种纤纤弱质的美感。
易宣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月。”
辛月闻声,头也不抬地答:“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和电话里一样,她语气还是很淡,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易宣便也不说话,乖乖站在一旁,看着她做事。
不多时,辛月收拾好了。
“就两个箱子,用我帮忙吗?”
“不用。”
“那走吧。
锁好办公室的门,两人一同往电梯间去。
等电梯时,被擦得可以反光的电梯墙壁上印出了一前一后的两道人影。
辛月身上背着一只小小的斜挎装饰包,很小一只,时尚Jing致。
而易宣怀里抱着两个中号纸箱,不大,但里面有不少书籍和文件,份量十足。
从进电梯到出电梯;从上车到回家,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家,辛月指挥易宣把东西放在玄关旁边的地上,没让他进门。
“就送到这。”她指着另一边放着的那些包裹,冷声说:“明天早上,你再来把你的东西搬走。”
易宣的眼神压根没往那个方向瞟,辛月刻意将大门压着,他可以施展身手的地方很小。
但这不是问题。
“晚安……唔!”
就在辛月要将他关在门外的时候,易宣忽然伸手过去抱住了辛月的腰,低头就是一记长吻。
她太瘦了。
易宣一只手便将她的纤腰连带她的双臂完全环住。
辛月猝不及防被他抱起,眼见着大门在他身后啪嗒一声合上了,她挣扎两下没能成功,又闻反锁的声音响起。
“唔唔!”
辛月气急,抬脚要踢过去,却不想易宣抱着她调转了方向。
她就这么脚尖离地的被他抱进了房间。
辛月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股间的酸痛还在提醒她昨晚有多惨烈,她憋足了力气准备将他推开,但他却只是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
易宣拧开了床头的台灯,辛月看见他半跪在床边,正满眼温柔地注视着她。
“生气啦?”
辛月一怔。
他微垂的眉眼让辛月仿佛看见了还在上高中的易宣。
乖顺,柔软。
他很少展露这样乖软的一面,一旦他露出了这样的姿态,便表示,他知道自己有事情做错了。
而所谓错的标准,是他感觉到辛月的生气,已经是他不能随意带过的程度。
现在,便是他不能随意带过的时候。
易宣柔柔执起辛月的双手,送到唇边细细轻轻地吻,“别生我气,好不好?”
从前每到这个时候,辛月都会为他低垂的眉眼而心软。因为她实在看不得他这样低伏的模样。
诱人垂怜,令她心痛。
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他细密的吻落在手背上,酥酥痒痒的。
辛月很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浅色的眼眸里有些许莹亮的水光,是刚才险些沦陷的证明。
“易宣,我不想跟你打哑谜。有些事情,我想我们应该说清楚。”
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也不能心软,但她说话时还是选择了避开他的视线。
易宣轻轻嗯了一声,朝她靠近一些,态度很端正的样子,“你说,我听着。”
他这样积极,是另一种手段。
辛月侧眸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软下神色和语调,声音一如刚才冷清淡然。
“今天在公司里,不管朱迪有没有出言不逊,你都可以借题发挥,逼着我辞职,离开公司,是不是?”
他会突然出现在朱迪的办公室,谁都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易宣从来不干任何没有目的的事情。
而他今天的目的,就是逼着辛月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