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些眼线和眼睛恐怕不是临江王安排的。
“你就是陆见安?”
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立刻黑暗里一道身影移动,有人和陆见安擦身而过,然后一道幔帐被拉开了。
陆见安没抬头,“正是草民!”
“抬起头来!”
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激动,还有淡淡的忧伤,听着这个声音感觉不到是要濒死的病人。
陆见安抬起头来直视前方。
突然一道亮光出现,陆见安敏锐的感觉到,一直在走动的那道身影已经打开了幔帐,窗外的光线一下子泄进屋子里。
突然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微微迷上眼睛,然后和对面的床榻上的一道目光对上。
一个面色枯槁,惨白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她,中年男子,花白的须发,除了眼神犀利之外,看起来的确是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样,整个人是靠在迎枕上,激动的盯着她。
“听说你不仅仅书读的极好,几乎是做什么都能够做到最好,深明春秋大义,你真的极好!我深感欣慰。”
临江王的双眸明亮的有些骇人,他激赏的看着陆见安,缓缓点头道。
陆见安闻言,看着慈爱悲戚的临江王,面色动容,想说什么,可话到喉咙处,又哽咽住了。
这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啊。
“谢王爷!草民献上陆氏丝绸,这是陆氏织坊连续三个月不眠不休赶制的云锦,请王爷过目。”既然临江王没有论父女亲情,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这种所谓的天家父子父女恐怕和常人不同。
“雪儿,你和父王真的很像,很像,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的女儿啊!”
陆见安惊骇莫名,上前一步,满目动容。
毕竟她没想过这位临江王会真的认她。
这位在病榻上早已不复当年雄武的身姿,虽清瘦,却依然让人心中生畏的男人……
“王爷……”
“你还在怪我吗?这些年我都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会有一个女儿。更没有想到你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
平心而论,如果临江王真的知道有这个女儿的话,他当年绝对不可能放弃皇权。
“我没有怪过你,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都一直以为我是陆家的人,而且我的养父也的确是把我当做他的亲生女儿在教养,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一分一毫。
甚至为了照顾我,宁愿被家族除族,也没有放弃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真正的说起来,我享受了所有可以享受到的父爱和母爱,陆家夫妇对我可以算是全心全意,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我的哥哥就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妹妹去的。
说起来我根本不苦。”
陆见安说的是事实,陆父和徐氏为了保护他这个孩子的确付出了太多。
临江王深深地叹息,“我明白。”这会儿闻言,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说。
心里有些酸涩,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呵护长大,而且听自己女儿的话,很明显对她的养父养母非常有感情。
也是他所能拿到的那些文书信件中所阐明的陆家两口子的确为自己的女儿付出的太多。
甚至牺牲了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
人家养父养母做到这个份儿上,难不成他还能说什么挑剔人家做的不好?
旁边的侍候的宦人魏春看到王爷沉默不语,大急,“陆……郡主殿下!”
临江王却摆摆手,不由得抚胸剧烈咳嗽起来。
越咳越是厉害,眼看着眼泪都都出来,似乎一颗心都要咳出来。
魏春急忙端来了汤药,临江王一口饮尽,才算是止住了咳嗽。
陆见安在一边默默地递给他一盏温水,让他喝一点漱漱口中苦涩。
两个人之间的那一点陌生的距离感终于消散了一些。
临江王很随意的半侧着身子,单手支靠在床榻扶手上,面上也带着浅笑,眼中浮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多说什么。
这样的女儿让他很满意。
他很从容不迫,轻轻一叹道:“本王也不曾料到,这些年陆家因为护着你竟过的这样苦……是本王的不是。上天到底待本王不薄,当年那场浩劫,没有夺去本王的孩儿。让本王有后……不管陆家是什么样人家,能为本王的孩儿留下一条性命,本王都谢他。”
陆见安看着面色渐如金纸,气息有些羸弱的临江王,嗓子有些堵。
虽然她心里并无丝毫父女之情,但亦非草木之身。
看出陆见安的动容,临江王笑的愈发慈爱,“孩子,现在时机未到,本王还没办法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不会怪本王吧?”
此话一出,陆见安立马明白,自己的便宜爹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不怪,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做陆家的陆见安。也明白王爷自然有王爷的难处,请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