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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都是多余。
他一直知道陶暖的偏执有多可怕。
重霄将那只满是主观独白的文件夹随手扔到桌上,不再多看一眼,回到主题,“说说吧,从八月到现在,你对时舟做的事。”
陶暖移眸盯着被冷落的黑色文件夹,好像被冷落的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早就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却没有办法回头。
“网上那些针对时舟的言论,都是我制造的。”罪魁祸首的她亲口说出事实,用肆无忌惮的口吻。
重霄不适的折起眉头,“你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算不上。”陶暖从昂贵的手袋里取出烟和打火机,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兀自将情绪疏解了一番,为自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我不讨厌时舟,甚至,我对她欣赏的感情多一些。”
“欣赏她的方式就是几次三番给她使绊子?”禹孝东激动的站起来。
面前坐的是个男人,他早就动手了!
陶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不懂,她滤镜太重。在岛上有一群发小维护,离开明珠岛,重霄就必须对她全权负责,自身的光芒也被她掩盖完全。”
话到这里,她骨气勇气看了重霄一眼,“你当然也不会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完美。”
时舟从出现在陶暖眼前的那刻开始,就被定义为重霄的附属。
她可以中二,可以放肆撒欢,可以做她一切想做的事情……
但必须为了成就更好的重霄而存在。
否则,她在陶暖这里就是多余的。
谁知时舟本就是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太耀眼了,反而让重霄心甘情愿沦为她臣服。
陶暖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将重霄变得平庸。
因为在她心里,这个男人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时舟第一次在lun敦办的个人画展,我到场看过。后来在国外得知你们闪婚,当天我就为她在国内的画展做好企划。”
“成功的男人身边需要一位各方面相衬的妻子,时舟很合适。”
“至少那时,在我看来。”
“回来后,你们接二连三的上热搜,时舟越来越受关注、受喜欢,那些本该属于你的目光全都给了她,这让我改变了为她办画展的念头。”
“无意中我又发现张律师的情人跟时舟有几分相似,而他正好欠我一个人情……”
“我请他帮忙演一场戏,在不对时舟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情况,让他的太太攻击她。”
“计划很成功。”
“我顺势在网上造势,等你到医院后,再借机提出推迟画展。”
“我从没想过要把时舟毁掉。她很好,可惜不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只是希望、希望她能暂时安静一点。”
“如果画展如期开幕,业界会盛赞时舟,这座城市也会为她喝彩!”
“没办法拖延,我只能Cao纵营销号抹黑她。”
“她的家庭背景、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照顾流浪猫,包括她的画……只要和她有关,都可以拿来做文章!”
话到这里,陶暖神经质的滞顿,脸上的兴奋忽然消失,似是思绪被突然抽离,又或者,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多可怕……
夹在指间的烟,烧到一半就自动熄灭,像是她濒死的灵魂彻底失去病态的Jing神寄托。
“我好像,错了?”她问重霄,烟灰抖落在她腿上,被她扬手不小心擦开,融进千鸟格纹里,不仔细看竟然难以察觉。
“过去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再追究。”重霄没有表情,不显喜怒,给与她一丝情绪都是浪费,“你联合张姓律师在商场有预谋的袭击我太太,在圣诞卡里夹刀片,元旦节写恐吓信……”
“等一下。”陶暖为自己辩驳道:“网上的舆论和商场的那次袭击我都认,但我没有在圣诞节给时舟寄刀片,更不会写恐吓信,这样做会将我暴露,那么——”
那么她将和此时一样,即将面临被驱逐的窘境。
门铃响了,禹孝东扶着膝盖起身去开门,“这些话你留着去警局跟警察叔叔慢慢说吧!”
重霄也站了起来,与将将进门的晋凡点头打了个招呼,转问陶暖:“刀片和恐吓信不是你做的?”
陶暖周身冰凉,斜靠在沙发里,笑道:“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不过重霄你知道么,这些年你真的得罪了不少人,尤其那些粉丝,比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段强硬多了,她们为了偶像,可以不顾一切。”
这番话刚说完,重霄的手机响了。
和往常一样的铃声,此时格外尖锐、刺耳。
就好像剧本里无数个巧合的安排,来到终章时,总有意外的伏笔出现。
接起电话的那刻,重霄承认,他身体里能够维系生命的氧气近乎被消耗干净,听完对方仔细的交代,心脏逐渐恢复正常频率,没有表情的脸,脱力而庆幸的笑了出来。
禹孝东见他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