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转身。
“刚才那位公子好生俊美,不如我们偷偷去瞧瞧他拿了什么灯,再拿一盏一模一样的。”风临止走后,有人窃窃私语讨论着。
陶靖衣已经排到最前面,她看了看满目的花灯,这些花灯样式Jing巧,造型唯美,果然每一盏都不一样。
她挑了个绘着梅花的花灯,提在手中,往渡仙桥走去。
渡仙桥在城中的位置,穿过一条河,那河水绕城一圈,往城外流去,不少人在河畔放花灯。
陶靖衣到达渡仙桥的时候,桥中央已经站了道人影。
皎洁的月色,落在地面上,化作一地霜华,那人仿佛站在月华的尽头,正弯着唇角,对她温柔地笑着,笑得时候,似有春风拂过荒原。
他的手中提着一盏花灯。
一盏和陶靖衣手中一模一样的花灯。
昏黄的光芒,透过绘着梅花的一层白纸,映着他清雅的眉眼。
陶靖衣惊异地走到他身边,将自己手中的花灯提起,与他的花灯并在一起,满脸欢喜地说道:“原来这世上真有缘分一说。”
风临止脸色薄红,额头微微沁着热汗。
陶靖衣踮起脚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地问道:“你很热吗?”
刚渡过最冷的寒冬,这个时节大家都还没有脱去身上厚厚的棉衣,风临止却是一头大汗。
“走路累的。”风临止解释道。
说来也真巧,这一晚,居然只有陶靖衣和风临止二人拿到了一模一样的花灯。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都穿了红衣。”有人忽然道。
原来今日风临止和陶靖衣不约而同穿了件红色的衣裳,两人站在一起,被绯红的灯火映照着,男才女貌,宛若一对正在拜堂的夫妻。
二人被簇拥到台上,不少百姓在下方跟着起哄:“拜天地!拜天地!”
陶靖衣正不知所措时,手中忽然被人塞了一样东西,她垂眸一看,是一截红绸。红绸的中央,绑着一个大绣球,绣球的另一端,是风临止的手。
“得此金玉良缘,正是命中注定,二位不如遂了上天的意思,正好结成夫妻。”举办人趁机劝道。
陶靖衣转头看风临止,风临止压低嗓音,凑在她耳边说道:“咱们就做做样子,拜一拜,等离开这里,再没人认识咱们,大家都不会记得此事。”
“可我记得。”陶靖衣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这里的百姓都非常热情,看来今日,她不与风临止拜了这天地,是别想离开了。
明月为媒,天地为证,陶靖衣牵着红绸,与风临止对着天地拜了三拜。
风临止隔着绚烂的灯火,望着似立在灯火深处的陶靖衣,眼底一片柔情似水。
陶靖衣,吾妻,吾爱。
直到风临止和陶靖衣离开花月城许久,这一段佳话还在城中流传。不过,却有人感叹:“哪有什么天赐的良缘,都是那个年轻人满城跑出来的。”
这句话倒是像个知情的,其他八卦者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花灯会,统共就两盏一模一样的灯,也是巧了,姑娘拿了其中的一盏。年轻人偷看了以后,满城地找另一盏。喜欢就直说呗,何苦来哉,费钱又费力。”那人摸出一锭金子,美滋滋地咬了一口。
一盏灯,换一锭金子,这交易值了。
对于那个年轻人而言,一锭金子,换一盏花灯和一世的姻缘,更是值了。
第94章 番外:苏星辰
(1)共死
“苏……苏大小姐被葬……葬在白头山……三生石畔。”那个被苏星辰抓住的路人, 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苏星辰脑海中轰然一响, 顿时, 什么也听不清了,看不见了。
他疯狂地朝着白头山的方向奔去,他只知道, 他的阿姐还在等他。
白头山,三生石畔。
天幕下垂着一轮血红色的斜阳, 满目枯黄的荒草中, 风雨侵蚀的巨石边, 一座孤独的坟茔立于斜阳下,显得分外凄清。
土还是新的,石碑也还是新的。
苏星辰目力极好,尚未走近, 便已看清坟冢前新立的碑石上刻着“爱妻之墓”四个字,立碑人刻着段飞白的名字。
“阿姐,阿姐……”苏星辰目眦欲裂, 飞快地朝着坟冢奔去,脚下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扑了出去,摔倒在地。膝盖似是磕到了尖利的石子,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
苏星辰茫然地抬起手掌, 掌心处殷红一片,他恍若未觉,用手撑着身体, 想要站起来。
膝盖传来的剧痛一波更甚一波,苏星辰满脸苍白,摇摇晃晃地直起身体,朝着坟冢走去。
距离坟冢几步远的距离,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下去。
“阿姐。”苏星辰一步步地爬到石碑前,抬起手颤抖地抚着石碑上的字,掌心摩挲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斑驳的血迹。
“我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