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小鹿鹿给格格长了脸,你们说,有多少粉丝是冲着咱们鹿时安来的,你们说是不是啊?”那人酒气熏天,转头向身边寻求认同。
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那人一挥手,把人给推开了,“谁喝多了?我这是高兴!来来来,都进来,你们来得晚了,这儿都酒过三巡了,你们才到,得罚!得罚!”
几个女孩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进了喧闹的酒会现场。
那儿早已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寓言的巡回演唱会一票难求,一个月时间下来给公司和资方赚得盆满钵满,今儿的庆功宴本就是冲着找乐子来的,自然都敞开了喝。
一小时前,刚发现新人捅出“篓子”来的时候,在场的一帮大佬还曾兴师问罪,结果没想到不过半小时热搜就自发的被顶了上来,鹿时安和Kiyu的合体演唱出乎意料受粉丝待见,热度甚至超过了蒋格格一手安排的演唱会热搜。
就比如这位大腹便便的宋董,一小时前他跟蒋格格通电话时还怒不可遏,这会儿就已经笑如山花,完全忘了之前发狠的人是谁。
“来,来,鹿鹿过来。”宋董招招手,让鹿时安到众人中央来,“你们看看,这可是咱们佰晔这么些年来最年轻的女唱作人,她们组合的歌都是出自她手,能写会唱,还长得好看——”
“宋董,电话。”就在肥短的手指快要碰到鹿时安的肩膀时,华晁忽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华晁看了眼浑身紧绷的鹿时安,压低声音说:“跟我来。”
鹿时安如蒙大赦,忙不迭跟着华晁穿过人群,走上露台。
夜风将围绕着她的酒气吹散,鹿时安才觉得一口气喘了过来,如获新生。
“不喜欢这种场合吧?”一边华晁笑问。
鹿时安叹了口气,不加掩饰地点点头。
可是不喜欢也没有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说她了,就连华晁不也得给那位宋董几分面子吗?
“今天演唱会上,你和那个歌手,叫……Kiyu是吧?不是提前彩排好的吧。”
鹿时安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蒋格格跟我提过,打算安排沈彩颜和他,”华晁问,“为什么会临时换成你?”
鹿时安抿嘴,“……你为什么不问格格姐,或者问,Kiyu。”
“我想听你说,时安,你是我带进这个圈子里的,”华晁微笑,“我要对你负责。”
鹿时安刚要开口,余光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荆屿。
他站在天台门口,逆着宴会厅的灯火,看不清神色,正对着他们。
华晁察觉到鹿时安的视线,也转身,“是蒋格格新签的艺人,刚好,一起聊聊。”
“聊什么?”荆屿大步走上前,不动声色地站在他和鹿时安中间,眺望着城市的夜色,“华总很会选地方,这里景色真心不错。”
华晁神色微动,转过身,和他并肩远眺,“是吗?楠都一向很美,这里的景致不算什么,之前带时安她们去过金陵山,那儿俯瞰全城才是真的人间仙境。”
荆屿手里还拿着只空了的酒杯,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是么?那下次能不能也带上我一个。”
“当然,”华晁偏过脸,看了他一眼。这新人的侧脸,有三分眼熟,“听说你是刚刚回国,在这之前,我们见过吗?”
荆屿转过脸,正面与他相对,嘴角轻勾,“华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是正常的,毕竟我又不是清纯漂亮的小姑娘。”
“荆屿!”鹿时安越听越觉得他话里带话,忍不住低声阻止。
这一声,终于帮华晁找回了记忆。
“是你——”
“是我。”
华晁看向他身后欲言又止的鹿时安,眉头微蹙,“几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不像小男孩了。”
荆屿仍是那个浅笑的表情,“您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小了。”
“是吗?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呢,”华晁语气和缓,“毕竟那会儿还要听你妈妈的话,不是吗?哦对了,那会儿不是说你妈妈身体不好,要出国治疗吗?现在呢,康复了吗?”
“劳您记挂,”荆屿脸上的笑容渐敛,最终凝成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她已经去世了。”
鹿时安一怔,看向荆屿,刚好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
华晁:“……节哀。”
荆屿挑眉,“她解脱了,我没什么可哀的。”
华晁:“……”
聊天最怕遇见三言两语就把天给聊死的。
蒋格格签下的这个新人,显然就是个中翘楚。
就连华晁这种长袖善舞的,在他面前也得甘拜下风,一时间天台上的三人相对无语。
只听宴会厅忽然传来那位宋董浑厚的声音,“Kiyu呢,喝了一半,人呢?”
有人说:“在天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