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太过严格,监管他几乎像犯人。
就算是需要每天吃药,她也不想看到柏翊被关在四四方方的笼子里。
于是在乍然听到消息的片刻,她忍不住跳上前抱住他,欢欢喜喜的蹭:“真的吗?医生怎么说?”
他浅浅蹙眉,一本正经:“医生说只要你每天乖乖为我煮饭,乖乖叫老公,乖乖陪吃陪玩陪、睡,我的病就会好。”
“那医生有没有说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这么说你不愿意?”他眉间拢拧起,故作薄怒:“我可是在全国人面前向你表白了,你现在说不愿意,我不要面子了?”
她被逗的咯咯直笑,顺着他的话说:“你要面子,你最要面子,你都厚脸皮了!这么厚,”她停下用手比划:“城墙拐角见过吗?就那样的。”
柏翊挑眉:“反了你。”一把掐住她的腰就往沙发里按。
姜芷溪躲闪不及,开始求饶。
柏翊讨价还价:“一百个吻,不接受赊欠。”
一听到前面的数字,她立马张开手臂视死如归:“一百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柏翊被她气笑了,捏着力道到处在她的软rou上咬。下巴,耳垂,鼻尖,到处都是红红的。
惹得姜芷溪直喊家暴。
闹到最后,她终于没力气了,躺在他腿上不想动。
突然起来的,姜芷溪特别想问一句,最后问一次。
“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后悔吗?”
这实在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将来、未来、虚无缥缈又变化莫测,有人说人体内的细胞七年一换,于是感情就有了七年之痒。明天,明年,五年后,十年后,天灾人祸不可抗力,感情是最最没有保障的东西,谁能保证不变质?
于是恋爱中的男男女女总是患得患失,祈求对方一遍遍的承诺用以安心。
姜芷溪一向理性,无意义的事不做,无意义的话不说,她没有向柏翊要过承诺,尽管他曾经一遍遍的许诺过。
此刻她却忽然很想祈求一个承诺。
柏翊抚摸她的长发,声音低且柔:“你知道把自己的生命和另外一人的生命糅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如果你知道,你会明白所有问题的答案。”他顿了顿:“姜芷溪,你是我的命。”
早就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早就与他未来的每一步捆绑在一起,早就知道“一起度过后半生的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她已在不觉中shi润了眼角。
“你也是我的命。”
赋予她后半生喜怒哀乐、色彩斑斓,是她一半的命。
姜芷溪没爱过什么人,没有人告诉她爱上一个人时应该怎么做,她就像一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里行走的路人,迷茫又无助。路口是他,隔着茫茫巨雾与散不尽的黑暗,一路跌跌撞撞,顾自摸索。
好在她从没有放弃,好在他从没有离开。
*
周末,姜芷溪还是如约出席了同学会。
柏翊将她送到门口:“去吧,有事给我电话,结束后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
“说了是礼物,哪有提前拆包的?”
她想了想:“那我尽量快点结束。”
柏翊勾起唇角:“去吧,玩的开心点。”
上次提过同学会,姜芷溪非常认真的邀请他出席。陈伽策说的没错,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他们已经做好决定要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一切就要从融入普通人中开始。
柏翊问了时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周六下午我有事,要去见一个人。”
姜芷溪忍不住有点黑线:“柏先生,我发现你最近的小秘密真的有点多啊,难道你不打算向现在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往后孩子的母亲报备一下吗?”
柏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非常果断:“不打算。”
送姜芷溪到聚会的酒店,他就要离开去赴约了。
姜芷溪独自进去,班长包了最大的包厢,说是要求全体到场,其实只到了二十来位。陈伽策和谢桐坐在内侧,谢桐冲她招招手:“小溪,这边。”
她一进门,整个包厢安静了一瞬。
不少人有意无意往她身后看。
姜芷溪笑着与相熟的人打招呼:“别看了,只有我一个人。”
班长立马咳嗽一声:“不是说了可以携带家属吗,你看看我们班女同学期盼又失落的表情,不够意思。”
她又笑:“不是来见我的吗?难道你们对家属更感兴趣?”
“倒也不是……”班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替大家问出来:“姜芷溪,你真的是柏翊的女朋友?”
“我说不是大家信吗?”
“别开玩笑。”
“就是。”
“他今天为什么没陪着你一起来啊?”
“很忙吧。”
陆陆续续有人问起来,她没回答,坐到谢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