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丫头,蛇什么蛇?不就一条水蛇吗?又不咬人的……”他转身站了起来,冲着梅拂晓劈头盖脸就喝道。
梅拂晓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逼到自己跟前的男子,吓得脚下哆嗦后退了两步,她这会儿发现这人虽是瘦了些,可是身姿修长挺拔,肌肤就跟豆腐一样嫩白,那张脸更是比画上的仙子还要好看三分。可是这好看的人此刻正冷着脸怒视着自己,梅拂晓又是急又是羞,她将头低着,脚下后退着,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心里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林曦喝完之后,抬眼看清了这让他生了一肚子恼火的小姑娘。青色的碎花布裙,头梳双髻,五官生得标致,身材也是玲珑有致的,搁到前世绝对算个难得一见的小美女了。可是那小姑娘好似是被自己吓倒了,一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月光下,一双眼睛内水汪汪的,分明是噙着泪,却是咬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林曦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了,前世他猝死的时候是二十岁,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只有十七岁,可林曦心理上还是感觉自己在欺负这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
“公子,对不起,你那包袱内都有些什么?我……我照价赔偿行不行?”梅拂晓见着对方不说话,心里愈加慌了,她也不敢抬头,只低头细着嗓音说道。
照价赔偿?林曦在心里大略算了一下,铜板就不算了,自己包袱内那些碎银子加一起也得有二三十两,再加上几身料子尚好的衣物,少说也有个五十两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农家女,一年忙到头也不知可挣到几两银子,她如何赔得起?
“虽说只有几两银子,可是我的衣裳都在那里面,你叫我怎么见人?”林曦说得气呼呼的,却是将包袱里有一包银子的事隐瞒了。
幸好那包袱内没大钱,梅拂晓听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小公子没了衣裳可是怎么办?梅拂晓急得蹙了眉头,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月亮已是悄然升起来了,照得周围白生生的,余光瞥到那小公子身上,更是白生生的叫人脸红。
梅拂晓赶紧收回眼光,突然看见自己丢到地上的木盆了,她心中灵光一闪,快步走了过去,自地上捡起了自己刚刚里换下了碎花衫子和百裥襡裙来。放在河水里快速地清洗了,又拧干了水抖落开了。
“你干什么?你不会叫我穿这身shi衣服吧?”林曦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傻眼了,他手指着她手里的衣物,口中不可思议地问。
“不,不用穿shi的,我会给你烤干了穿!”梅拂晓扑闪着眼睛,好似为自己想到一个好办法而窃喜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衣物又放到了盆里,然后起身走到河滩上,低头在地上搜寻着,想是要寻些什么来生火。
“你想都别想!烤干了我也不穿!”林曦瞬间暴躁了,让他穿个女人的衣服,打死他也不干!
梅拂晓没有说话,她捡了几根枯树枝,又拽了把干草,全都拢了在上,然后摸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很是利索地生起一小堆火。又捡了根树枝将衣物挑在上面,蹲在地上,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喂,呆丫头,你耳朵听不见吗?我说了我不穿的!”林曦朝她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喊完之后,这才觉得一阵凉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娘炮身体果然娇弱,才下水这么一会儿竟然受不住了。林曦一边揉了揉鼻子,一边在心里又骂上了。
“你……你可以坐到火边来……”梅拂晓听见他打喷嚏,鼓起勇气又说了句话。
林曦正待出声拒绝,可是身上越得冷得厉害,他还真怕被这见吹得狠了,这副娇弱身子若是受不住发起烧可就不好了,这里没有退烧药,没有抗生素的,自己已是死过一回,要是染上重病可是不划算了。林曦心里还在琢磨着,脚下已是不由自主的抱着双臂往火堆旁挪了过去。
感觉到他来了自己的对面,梅拂晓赶紧低下头,将挑着衣物的树枝抬高了些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林曦在火堆跟前蹲了下来,火虽是不大,倒也给他的身上带了丝暖意。他抬起来,见着用衣物挡住自己视线的梅拂晓,心里是一阵好气又是一阵好笑。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林曦没话找话道。
“我叫梅拂晓,家就在这不远处。公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赖帐的,该赔多少我肯定如数赔给你……”梅拂晓一边调转着衣物的,一边低着头道。
林曦听得叹了口气,这回还真是落魄到家了,若是搁在前世,别说一个包袱,就算是报废了一辆汽车,他也不会跟着这中女生一样年纪的古代小姑娘斤斤计较,搞得像是他故意讹她似的。
一会儿功夫之后,那件衫子并裙子烤得有大半干了,梅拂晓仍是低着头,一双手举着衣物递了过来。
“你请先将就披着点,明日我再替你想办法……”梅拂晓想到自己还存着几两银子,原本是留着有个什么急用的,现如今也只好拿出来,明日去街上的成衣铺里买上两套衣物赔给这位公子才是。
林曦看着递在自己面前的女装,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接过来。可是他听到提到“明日”,心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