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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心原先还不知道永兴帝特意写张纸干嘛,这时候知道了——给他们的恩典呢——这一份手抄本牛逼了呀,有皇帝的亲笔题字。
裴义淳道:“这本我们自己珍藏,谁也不给!”
余慧心点头。
晚饭前,裴老爷问皇帝召他们干什么。
裴义淳原原本本地交代,裴老爷来了兴致:“吃过饭把书拿过来,我也看看。”
安阳问:“抄了几本?给我也一本。”
家中目前就两本,一本是装订好准备当传家宝的,一本是准备过一阵送去书肆的。当然,还有一份余慧心的原稿,上面涂涂改改,看起来很累人。
裴义淳叫捧砚回去将他抄的两本拿了过来。
安阳拿到“传家宝”,翻开一看:“哟!这是圣上题的字?”
裴老爷看了一眼,不由看向裴义淳,想到这书是余慧心写的,又看向余慧心。
余慧心一脸地宠辱不惊。
裴老爷心道:没想到这个当初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是最有本事的。
他忍不住道:“六娘有才,只是世人对女子颇多苛责,你却不好在外走动。你若喜欢写,就继续写,但不可去外头惹乱子。”
余慧心赶紧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写这些是因为自己喜欢。本来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不会拿它显摆,更不会以此会什么文友。能得爹娘理解赞同,七巧只觉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让我嫁到这样的好人家。”
安阳道:“既然你心里头明白,就不要光顾着写,反忘了正事。”
余慧心知道她惦记的正事是生孩子,红着脸道:“是。”
“那我先看。”安阳低头看起来。
裴骊珠也凑到她面前。过了一会,裴老爷那边先读完,她又过去拿起书单独看后面的。
裴老爷喝了口水,等安阳看完,正要开口,安阳急问余慧心:“后面呢?”
裴老爷只得住了嘴,继续喝水。
余慧心尴尬:“还没写。”
“那你快点写,写完了拿给我看!”
“……”又来一催更的,对她来说还是最厉害的那个,“可……可圣上叫我写了先给他。”
“你管他呢?先给我看,你别跟他说就是!”
裴老爷:“咳咳……”
“我也搭着看。”裴骊珠凑到安阳身边说。
余慧心只好答应了。
裴老爷是管不了她们了,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将书还给裴义淳:“行了,回去歇着吧。”
裴义淳接过书,眼巴巴地看着安阳:“娘,那书……”
安阳:“你不是有一本么?这本给我,我收着。”
“不……”那本他想私藏啊,“不如这本给你换?”
“都是书,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本有舅舅的题字啊!
余慧心不在乎这些,扯了扯他袖子道:“你回去再抄一本就好了。”
“……”居然不帮着你夫君!
裴义淳还能怎样,当然是答应了。
待儿女离开后,安阳和裴老爷到花园里散了散步,叹道:“我万万没想到,六娘有这样的才华!”
裴老爷道:“小六当初非要娶,也是因为此吧。六娘这样的女子,自己能造一方天地,不会拘泥于小情小爱,义淳若像从前一样沉湎于作画,她也会懂他,不必担心久了成怨偶。”
“是呀。”安阳想到最近的事,满怀欣慰,“如今六郎愿意入朝为官,也不那么小气了,等他有了儿女,当更有担当和考量,我也就放心了。”
……
重阳节后,第一卷上市。
余慧心先前几本书为她吸了一些粉,只是她风格多变,粉丝并不死忠,看她出新书要先研究是否符合自己的口味。如果是,那就放心买;如果不是,就懒得给自己添堵了——她有些故事着实让人堵心,比如,当初很多人看到书名就买了,嘿嘿嘿地躲起来偷看,完了差点把她拉黑。
不过甫一出来,就引起了哄抢。
因为王掌柜在书肆外挂了快牌子,上书:“新书开售——,廿一居士、聚宝散人合著!”
聚宝散人四个字特别大。
京中读书人没有不知道聚宝散人的。廿一居士的老读者或许会犹豫要不要买他的新书,但不会对“聚宝散人”犹豫;而那些不爱看闲书、只是听说过廿一居士但从没看过的人,看到“聚宝散人”四个字也都走进了书肆——裴义淳干了什么,他们一定要知道,否则和朋友聚会就没法聊天了!
他们两拨人都想——就算不买书,也一定要求证合著的事是否属实!
求证之后,自然是纷纷掏钱——要看看裴义淳到底写了什么!
为此,他们直到翻开书,都没想过封面上“大盛探案录”五个字所传达的信息,反而盯着扉页上的作者名陷入了沉思——这真的是我们知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