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江时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在我这里,只能开心。”
法院正大门前
一脸颓丧的张士辉手拄着拐杖一拐一瘸向法院方向走去,李莲珍生怕他摔倒,一旁紧紧盯着他。两人走近法院大门的时候才发现江时临和宋西汐两人在门前站着,显然是在等人。
“宋……宋医生。”张士辉这声喊得底气不足,“我……我们进去吧。”
宋西汐的目光投落在张士辉打了石膏的腿上,“这腿,还能好吗?”
张士辉摸不清宋西汐话里的意思,一下子愣住了。李莲珍低声叹了口气替儿子回答说:“骨科医生说,这腿是好不了了。”
宋西汐的目光投向李莲珍,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因为提起张士辉的脚,她眼里的悲伤是无法掩饰的。
“后悔吗?”宋西汐问。
“什么?”张士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重重点头,声音嘶哑,“后悔又有什么用?我媳妇和儿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太愚蠢了,无知又自大,我就死脑筋地认定你当时要求做剖腹产就是想讹我的钱。”
宋西汐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在生死面前,哪怕我知道对方是想讹我的钱,但只要能救人,我也会选择把钱给她,真的,只要她能救命。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是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士辉,你的妻子死了,你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一心只想着推卸责任,只顾着讹我的钱。”宋西汐说:“可想而知,在你的眼里,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换一句话来说,你能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张士辉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明明想极力反驳辩解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了想,其实她说得也没有错,他确是一个把钱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
宋西汐接着又说:“在产房里,方永梅是含泪签手术危险通知书的,她一边签名一边跟我们的护士说,她这一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就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狗男人。”
张士辉把头垂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张士辉才吐出一句话来,“是我对不起她……”
扶着张士辉的李莲珍开了口,“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拦着的话,梅子她就不会……”
直到现在被千万人唾骂,逼得他们母子俩无路可走的时候,李莲珍才幡然醒悟自己做错了。
儿媳妇和孙子都没了,亲戚朋友都不愿意再往来,儿子的腿被亲家打折了,现在还要面临着坐牢的风险……
几十年来,把自己活成一个泼妇般强势的李莲珍第一次慌了怕了……
“你们不是想要庭外和解吗?”宋西汐问。
张士辉和李莲珍闻言,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神同步点头说是。
“宋……宋医生,你真的愿意庭外和解吗?”张士辉问得小心翼翼。
李莲珍目光满怀希望,同样问得小心翼翼,“宋医生,你……你真的愿意庭外和解吗?”
“庭外和解不是不行。”宋西汐目光从他们母子二人的脸上轻轻掠过,“你们必须公开向我道歉。”
“这是必须的。”张士辉说。
“没问题,没问题的。”李莲珍说。
公开道歉远远要比蹲大牢强,别说是公开道歉,哪怕是让他们跪下来道歉,他们也都愿意。
张士辉紧张地盯着宋西汐看,不确定地问:“宋医生,就……就这样吗?”
江时临接过话,用审问犯人时的语气道:“张士辉,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教唆你利用媒体制造舆论的?”
“我……”张士辉吞吞吐吐,目光也变得闪躲,显然是犹豫要怎么说话才妥当。
“我什么我,说!”江时临呵斥道,“你如果想要蹲大牢,那就尽管藏着掖着。”
张士辉被江时临威严的气势吓得腿都软了,哆嗦地说:“我说,我说……”
“我是接了一个匿名电话,那人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已经把媒体请过来了,我和我妈只需要对着媒体记者哭苦卖惨,他们就自然会替我讨还公道。”
“那人你认识吗?”江时临接着问。
“不认识。”张士辉摇了摇头,解释说:“声音是处理过的,所以我也听不出给我打电话的人到底男是女。”
生怕江时临不相信,张士辉连忙把手机给掏出来,并且翻找那个匿名来电,“警官你看,就是这个号码。”
江时临虚虚握拳搓揉着额头,又是匿名来电。
单凭直觉,江时临基本可以肯定给张士辉打电话和指使上门劫持杜伊贝的是同一个人。
目送张士辉和李莲珍离开后,江时临见宋西汐的脸色不太好,打趣道:“如果你后悔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的话,我现在就把他们给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