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你打算逃到哪儿去?”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司徒笑的小脸更红了,睁开眼睛辩驳道:“谁……谁想逃了?”
涂浚笑道:“偷偷让阿言打探消息的人是谁,便是谁想逃。”
“哦——我知道了!”司徒笑气鼓鼓道:“你给阿言的是假消息,小昊子也被你收买了!”
涂浚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小丫头打小儿就这样,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笨笨的。
司徒笑懊恼地拍开他的手:“我怎的就这么笨呢!小昊子就是个瘦皮猴儿,他哪儿有那本事拉得动这张弓。
还有罗大叔……他们全都帮着你骗我,这张弓和多宝格也都是你弄的!”
涂浚敛住笑容,凝视着她的眼睛:“笑笑,为什么要躲着我?”
司徒笑的目光有些躲闪:“我……我哪有……”
“笑笑,咱们之间不需要隐瞒,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会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的原因,更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
“你怎么了?”
“阿浚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一定同姐夫和大哥哥他们一样早已经儿女绕膝,不用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前几年我和你说过的话忘了?”
“没忘,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只是……”
“今日说话怎的吞吞吐吐的?”
司徒笑抿了抿唇:“阿浚哥哥,世上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你为什么单单愿意娶我呢?”
涂浚笑道:“因为笑笑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你不准用这样的话敷衍我!”
涂浚总算是明白了,小丫头长大了一岁,开始懂得男女之情了。
她不确定他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而娶她,还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娶她,所以才心生困惑。
“笑笑,因为我比你大那么多,所以二姑姑和二姑父,甚至我父亲,咱们家的长辈们从来没有逼迫我非要娶你为妻,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爹爹和娘对我说过的。”司徒笑点点头。
她五岁那一年,有一日爹娘以为她睡着了,便提起了她和涂浚的婚事。
当时爹爹对娘说,忠勇侯府人口单薄,涂舅舅只有涂浚一个儿子,让他再等十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娘也觉得这桩婚事有些不合适,倒不全是为了子嗣的缘故,而是担心她和涂浚年龄悬殊太大,将来过不到一起。
所以他们俩打算再去和涂舅舅父子二人商议一番,是不是应该取消这个只能算是口头承诺的婚约。
她当时就着急了,也不再装睡,死死揪着爹娘的衣袖,问他们是不是要把她的阿浚哥哥抢走。
爹娘被弄得哭笑不得,用各种好吃好玩的哄了她半天才算把她糊弄过去。
虽然她那时的年纪还太小,爹娘却已经开始尊重她的意愿。
从那一日起,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取消婚约这几个字。
这件事司徒笑从未对涂浚提起过,但她心里清楚,除了阿浚哥哥,再也不可能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的心。
涂浚道:“没有人逼迫我一直等着你,可我却等到了这个年纪,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司徒笑的心脏比之前那一次跳得更快。
她结结巴巴道:“阿浚……哥哥……你就没有……想过娶……娶我大姐姐……”
涂浚道:“的确是想过的。”
“啊?”司徒笑耷拉着眉毛,看起来惨兮兮的。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涂浚好笑道:“我虽然比你大姐姐和大哥哥大了两个月,却远不及你大姐姐那般早慧,甚至还不如你大哥哥懂事。
十几岁时,我整日跟在你大哥哥身后,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时甚至上了他的当都不自知。
只有一件事我不肯听他的,那就是娶二姑姑的女儿为妻。
这是父亲最大的心愿,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怎能不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那时你大姐姐是二姑姑唯一的女儿,她自然就是我唯一的目标,这和她长得漂不漂亮,性格好不好没有太大的关系。”
司徒笑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说,你虽然想过娶大姐姐为妻,却并没有真的喜欢她。”
涂浚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司徒笑闷声道:“你十二岁的时候不懂事,难道十六岁的时候就懂了?”
涂浚的手微微一顿,小丫头果真不像从前那般好哄了。
见他不答话,司徒笑又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会一眼相中刚出世的小娃娃。”
在心上人面前,她实在不忍心把自己说成一只皱皮红猴子。
涂浚叹道:“笑笑,有些事情我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那你就慢慢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