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吴幸子许久未有的一夜安眠。
在那场大水後,他未曾睡得这麽好过,清晨起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体彷佛排出了什麽郁气,都轻盈了起来。
用过早饭,眼看还不到上职的时间,他索性将昨夜翻了无数回的五张图又细细品味了一番,越品心里越隐隐然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吴性子想着,要回信的话是否也得用画上自己的男根图?这他真的办不到,可是......喘口气,他将五张图细细褶好,小心地塞在空了许久的藤箱中,还放了个驱虫的香包进去。
然後拿起鲲鹏志,下了某个决定。
昨夜的体验,彷佛某种醍醐灌顶,吴幸子赫然惊觉,他这辈子过得太没滋味了,这世上有许多事比他所想的要有趣得多,不尝试尝试未免太可惜。
鲲鹏志上百来号人,虽说不全是人中龙凤,但也都端正踏实。先前一心只想找个结契或谈天的对象,那人选就得谨慎地挑选。
可若是......大夥儿都习惯给男根图呢?他就算没法子和第十七页的那位珠宝舖子大掌柜交上飞鸽之友,却不妨碍他监赏大掌柜的......鲲鹏啊。
正所谓:食色性也。
身为男子,吴幸子虽然个性内敛,人又有些自卑,但这不代表他对那片巫山上的云雨没有兴趣,雨泽广布嘛!多多益善的。
要他周旋数人之间,他肯定是办不到的,可要他「品监鲲鹏」,这......想想还真有些激动啊!
没察觉自己整个心思已经完全跑偏了,吴幸子当即下了决心,挨个儿给鲲鹏志上的每个人寄信,这百来张男根图,够他用上两三年了。
全然没有前几天花个五十文钱便rou痛得纠结五天的模样,吴幸子趁着上衙门前的半个时辰,一口气写了十封信晾乾摺好,心下庆幸自己领鲲鹏志那天顺便买了笔墨纸,够他挥霍一番了。
一辈子没买过什麽好东西,连年货都用最简单最便宜的吴幸子,一头栽进飞鸽交友的新世界。
从那天起,吴幸子每两天顾一趟柳老头的车,一是去寄新写的信,一是将回信给领回。他倒是从未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花过第二文钱。
大半个月下来,他也攒了50张男根图,全整整齐齐地收在藤箱里,每晚睡前都拿出来一张张翻过,挑出两三张带上床细品一番。
吴幸子却没料到自己小小的乐趣,最终引来柳大娘的怀疑,白白浪费了一天没能去鹅城收飞鸽传信,好不容易离开柳家,他满脑子都是惋惜。
没有新的鲲鹏可品,长夜漫漫他该如何是好?
蔫蔫地上衙门处理了几件公文,夕阳很快就西斜了。吴幸子正打算回家,张捕头却靠上来:「吴师爷。」
「欸,张捕头。」吴幸子笑得有些无力,张捕头皱着眉看了他半晌。
「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里一块儿用个饭?」张捕头的神情隐约透着一抹同情跟不忍,吴幸子却没留心,他脑子里还在可惜今天没去收信这件事呢。
「呃......」吴幸子闻言眨眨眼,先是一阵欣喜,接着是羞涩别扭。「这怎麽好意思呢......」他与张捕头不算交好,虽说同僚二十年,公务以外的闲聊大概也不超过二十句。
再说了,他先前喜欢豆腐小哥的事情,张捕头是知道的,他也就完全歇了与张捕头私交的心思。
「无妨,两人吃饭与三人吃饭没啥差别,安生也挂念你的事。」安生是豆腐小哥的名字,这还是那日对他讲解鲲鹏社时吴幸子才知道的。
张捕头神情平淡,吴幸子自然也不会拒绝,两人便一同离开衙门,先往市集去了。
来到豆腐脑舖子外,安生正在抹桌子,一样赤着上身,带点水气的Jing实身躯,在夕阳下好看得晃人眼。
吴幸子揉揉眼,连忙别开头避嫌,又忍不住用眼尾余光瞄一下瞄一下。
张捕头似乎也不在意他偷瞧,迳自上前搂了安生的腰,在他额际吻了吻,好一幅温馨迷人的画面,吴幸子心里有些酸酸的羡慕。
「幸子哥。」安生很快发现了吴幸子,脸上一红用力推开了张捕头。「最近好吗?」
「很好很好,多谢你。」吴幸子连连点头,想起家里收藏的50张鲲鹏图,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
「柳大娘说你经常去鹅城啊。」安生对他眨眨眼,笑得有些坏心眼。
吴幸子红了脸,搔搔後颈有些羞怯地点头承认。
「吴师爷今晚跟我们一起吃饭,你想吃什麽?」张埔头接手了安生的整理工作,正在刷椅子。
「那可太欢迎了!幸子哥,你喜欢吃什麽啊?福哥的手艺可好了,什麽他都做得出来。」安生那满足的模样,让吴幸子越加的羡慕。
自从他决定品监鲲鹏後,就全然不在意自己寄信的对象是谁了,那百来个男子在他眼里,都成为形状各异的大小鲲鹏,谈心自然是说不上的,但rou体之间的神交倒是颇有点心得。
莫名的吴幸子有些忡愣,当初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