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雅致的庄园坐落在郊外的山区里,季澜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裳,他同靳寒手牵着手走出房车,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曲折蜿蜒,他迈开步子亦步亦趋的跟着靳寒往前走,浅蓝色的人字拖噼里啪啦的在小路上留下清脆的响声。
靳寒身上还有大半没干的水迹,其中以裤裆和屁股最为严重,房车备得都是季澜的衣物,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自己,所以眼下只能以这幅模样面对自己恭候多时的下属们。
庄园的老板是个极为成熟美艳的女性,杜戚几乎同靳寒的身高持平,过于高挑的身段使得艳丽成为了一种高不可攀冷艳气场,她守在庄园门口恭候靳寒大驾光临,看向季澜的目光带着一点不算越界的温柔。。
庄园是靳寒名下的产业,是个主打温泉度假的会馆,私密性极佳,环境雅致,内里的装潢全是最讲究的搭配,对外的价格高得吓人。
杜戚是个极其善于打理的Jing明人,想进这处度假的人,不管有多少大的来头,多大的财力,统统都要按照规矩预定,偏生越有钱的人就越吃私人订制这一套,所以这处地方一直经营的特别出彩。
季澜曾经每隔半年都会跑一趟这里,主要替靳寒查账收账,再者庄园里来的人非富即贵,有时候杜戚要是从客人的谈话中听出个些风吹草动都会在第一时间托他转告靳寒,
故而也就只有靳寒和季澜的到来能让她把所有的预约都顺延,不过说到底,她主要还是看在季澜的面子上。
她从一开始就很看好靳寒身边这个乖巧温柔的孩子,季澜开始跟在靳寒身边的那一年,她私底下和靳寒其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心腹开了赌局,就赌季澜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成为他们神经病大老板的心头rou。
季澜一路都紧紧攥着靳寒的手指,他从医院出来到现在还没有一次性的见过这么多陌生人,他耷拉着脑袋怯生生的躲在靳寒背后,跟着他小步小步的挪进了大门。
好在没有人跟他说话,靳寒也没有要求他停下来跟什么人打招呼,他们穿过Jing致典雅的院落往住处去,抽芽的草木在小路边静静的生长着,季澜很喜欢生机勃勃的浅绿色,他小幅度的四处张望着,在嗅到恬淡花香的时候,靳寒忽得伸手折了一朵别去他的鬓角上。
浅粉色的樱花娇艳欲滴,花朵还是初开的模样,细嫩的花蕊半遮半掩的藏在花瓣当中,季澜睁大眼睛歪着脑袋伸手去摸,柔软轻薄的花朵看上去脆弱极了,他皱起清秀的眉心仰头去找那根被靳寒折断的花枝,一时简直心疼得说不出话。
“不,不好靳先生,你不好这样,这样,不对的。”
季澜嘟着浅色的唇瓣小心翼翼的把花朵从耳边取下,他将那个小小的花苞放在手心里捧着,一本正经的教育着靳寒不能随意摘花。
领路的杜戚原本已经够辛苦了,她正努力把靳寒尿裤子的设想从脑海里排除出去,再看到靳寒摘花献殷勤未遂反被教育的傻模样,她只能竭尽全力咬紧后槽牙,顺带着使劲掐一掐自己的掌心,毕竟为了自己的小命她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笑场。
庄园没有其他的客人,但所有的员工都正常在岗,只为全方位的确保靳寒在这过的舒服。
杜戚在自己抽筋之前将他们带进了最宽敞的一处院子,屋里的装饰和器具全部是崭新的,靳寒那个中老年审美享受不了太纸醉金迷的风格,她亲自布置的房间,一律浅色调古典风,茶台边上的茶叶都是她托人从南方特意加急送过来的。
她替季澜找了一个白瓷的小花器,Jing巧素雅的器具盛满水,那朵樱花刚好可以浮在上头,靳寒折花的时候待了一小段jing,让它就这么漂在水里应该还能开上几天。
季澜似乎是对她有点印象,所以并没有特别害怕,而是趴在桌边认认真真的听着她说,细白的手指还忍不住轻轻碰了碰眼前的小花。
她永远是靳寒最有眼力见的下属,给季澜解释清楚之后她就赶紧起身离开,靳寒在她出门前强行端着一副肃穆正经的架子,可等到她前脚出门,靳寒便立刻将季澜捞进怀里一顿揉搓,可谓是原形毕露。
午饭以日料主打,季澜红着耳尖欲盖弥彰的拽着自己歪歪扭扭的松散衣领,颈间还有被靳寒啃出来的红痕,他微微鼓着腮帮子像是有点生气,带着红晕的面颊使得他跟那个小盘子里的草莓大福没什么区别。
他手边就是用来裹鸡rou丸子的青椒,靳寒却不让他吃,非要喂他小半碗用鸡蛋羹拌匀的米饭,季澜再怎么心智受损也能察觉到这种食物明显是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
靳寒在这件事情上坚持到底,他态度坚决的喂了季澜三勺米饭才放他去吃别的东西,杜戚备得午饭丰盛,从刺身到寿喜锅一应俱全,季澜现在肠胃不好,要吃那么杂的东西必须的先垫一垫肚子。
季澜皱着鼻尖用青椒包住一颗鸡rou丸子放进齿间狠狠咬碎,上午在河边靳寒耐心之极的抱着他哄了许久,尽管他对靳寒那些话的意思一知半解,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一点,靳寒会对他很好很好,他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怀疑,所以他就愈发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