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低着头站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折好的水果刀放在床头,很艰难的开口。
“不是。”夏炽回过头跟他对视,表情很淡。
“你喝醉了?”对面的人轻声问。
情不错,喝的有点醉,等局散了已经凌晨一点,乔一鸣叫司机来开车,叫他去自己家睡。
“你怎么说不念就不念了,我,我马上就能好起来,公司也能好,你不用非要...”叶一渊还想继续说什么,目光移到夏炽身后,皱了皱眉开口。
“你看我做什么,我还不了解你,装纯装清高可是你的拿手好戏,你觉得我还看不透你吗?”女人的话像把刀一样狠狠刻在他身上,毫无情面,不带任何感情的一下一下在他身上割下去,夏炽觉得腿软,他不想再听了,却也无法阻止,他觉得眼前模糊不清,拳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秦昭逾没看清是谁,按了接听,含含糊糊的’喂’了一声。
本来又困又醉,现在被一个电话搞的睡意全无,秦昭逾想了想对司机说。
“什么?”床上的人直起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嗯?我辍学了。”夏炽说的很平淡,好像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你怎么来了?”叶一渊看到他后,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立刻被什么点亮似的,嘴角扬了扬,“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对面顿了好久没说话,秦昭逾刚想说我逗你的,没想到夏炽把电话挂了。
“姑娘,不好意思啊,开的太急了。”
“你没事吧,怎么反应这么厉害,”司机师傅向这边望了望,不知抱着什么心态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怀孕了?”
“我,我把钱打给他了,手术费应该够了,算是我欠你们的,两清了。”
“前面路口左转,送我回学校。”
“我干什么?我想问问他这个害人精还来这里做什么,是嫌还把我们一家害得不够惨吗,想害死我们吗??”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刻薄,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和她身上穿的昂贵连衣裙以及精致的妆容十分不符,与夏炽记忆中的她也毫不吻合。
“什么什么,你医药费还差多少,马上做手术了,管我做什么。”夏炽没抬头看他,还在低头削苹果。
“什么时候做手术?”夏炽勉强笑笑,从床头拿了个苹果帮他削皮,“医生都安排好了吗?”
他又靠回去,嗯了一声,问,“什么事?”
“我说你怎么有脸来这儿呢,原来是屁股摇的欢了有人肯给你饭吃了,”许雀低头看了看他那双腿,冷笑道,“你这么骚,应该不少人抢着上呢吧,就别来找我儿子了,他喜欢干净的知道吗?”
夏炽蹲在路边又干呕一阵,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才进了医院。
秦昭逾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清醒,他把夏炽给忘了,他坐起身子顿时酒意全无,有种被对象查岗的错觉。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夏炽才是该随叫随到的那个,又不是他自己,他紧张个什么劲。
“额,嗯,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好了。”叶一渊面露一丝尴尬,但很快就退去,他能跟夏炽见面的时间那么少,不想再聊不愉快的事。于是岔开话题,问,“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快高考了?”
司机跟他对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上下打量他,又看了看他那双好看的腿,嘀咕道,“不是姑娘啊。”然后就开车走了。
夏炽没在意他看错了自己的性别,只是摆摆手觉得难受。
医院走廊里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很反感,这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但是没办法。
“妈,你怎么回来了?”
“回去干什么,跟你睡觉吗?”秦昭逾哼笑一声,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熟睡的乔一鸣,说到,“正好我朋友也在。”
司机开车猛的跟过山车一样,到医院门口时猛一个刹车,害得夏炽因为惯性额头差点撞到前窗,安全带勒的他胸口骨头阵痛,他付钱下车后扶着路边的灯柱低头干呕,听见车里传来歉意的声音。
许雀没理床上的人,而是十分愤怒的在夏炽头发上扯了一把,是刁蛮女人打架那种惯用的招数。他没坐稳,险些跌在地上,锋利的水果刀立刻在指尖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细长白嫩的手指很快被染上鲜红,连袖口都红了。
病房里很安静,床边有一台电视在放综艺节目,大部分人很沉静,目光都盯在上面,他走到窗边的床位旁坐下,床上的人这才注意到他。
夏炽想走,却被许雀挡在面前,她没有夏炽高,却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是说不出的轻蔑,一开口更是讽刺的语气,“哟,这么快就有钱啦,找到金主包养了?”
“没事,你...还回来吗?”夏炽语气很弱,感觉像是睡着了。
他知道这样不怎么好笑,但他就喜欢看夏炽窘迫害羞的模样,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很少见。
叶一渊从床上跳下来把夏炽挡在身后,压抑着火气,“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