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钱?”
“九十万。”
“那你打算卖给我多久呢?”秦昭逾指尖碰了碰他好看的脸颊,笑着问。
“玩够了就扔了吧。”
这是他们昨晚最后的对话。
秦昭逾习惯晚睡,睡着时已经凌晨,他梦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宽大的校服跟他招手,又梦见他们在校园的角落里接吻,大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后来是在床上做爱,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却转到另一个场景,熙攘的人群嘈杂不绝,他见不到那个少年,接着是脑后传来碰的一声玻璃碰撞而破碎的声音,警笛声和哭喊声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勉强睁开眼睛,鲜红的血ye像流水一样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惊醒。
他睁开眼睛望着头顶惨白的墙壁,深呼一口气,这个梦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已经习惯了。
乔一鸣毕业了想自己做生意,前一阵盘了家酒吧,今晚约他喝酒。临出门前,夏炽还在睡,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特别乖,眼睫毛浓密黑长,秦昭逾没忍住用手指拨了拨,夏炽似乎感受到什么轻轻蹙起好看的眉,但是没醒。
看到他这样,秦昭逾又没来由的心软,他想如果两个人不是以那种方式相识,或许会有点不同,但只要一想到夏炽以前流连在各个男人的床上撅着屁股发sao,又以钱的目的接近自己,就觉得反胃干呕,夏炽的长相容易迷惑人,装纯装无辜也十分拿手,他对他不过是出于同情怜悯和好玩的心态,更何况他在床上能讨自己欢心。
他换了衣服出门,到楼下路过食堂鬼使神差进去买了几个生煎包,又买了盒牛nai。
“加热。”秦昭逾面无表情地说。
他又返回楼上,看到夏炽已经醒了,把早餐丢在桌子上。
“给我买的?”
夏炽眼睛闪了闪光,好像面前这个人和昨晚羞辱他的不是同一个,又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到底跟谁睡,跟几个人睡,只要给钱就行了。
夏炽吃东西喜欢伸舌尖,嫩红的小舌头吐出来一点又很快收回去,撩的人心痒,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小动作很惹得秦昭逾兴奋。夏炽吃得香,无论什么时候吃饭都跟饿了好几天似的,等五六个生煎包都吃完了,他才想起身旁的人,捏着最后一个犹豫着问秦昭逾要不要吃。
上面油油的,他看着没什么胃口,答道,“你自己吃吧。”
“我晚上有约,你去哪?”秦昭逾问。
“医院。”夏炽低声回答。
“哦。”秦昭逾对他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关心他要那么多钱有什么需要,夏炽只不过需要他想Cao时乖乖躺在身下就可以了,什么时候Cao够了也可以甩手扔掉的垃圾,这就是他在秦昭逾心目中的定位。
他拿了张卡给夏炽,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返回来说,“多给你留了二十万,你的衣服...总觉得有些不合身,跟穿别人的似的,去买几件合适的穿吧。”
夏炽在他提到衣服时,眼神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转瞬即逝,秦昭逾根本没注意,只是听见他说,“不用了,谢谢。”
于是就转身出门了。
白天陪着乔一鸣跟家里吃饭,下午又陪几个长辈喝茶,秦昭逾父母在欧洲开了分公司,最近整天飞来飞去的忙,他没事就跟着乔一鸣回家。
“小逾啊,一鸣那小酒吧你多帮衬帮衬,他这个人不靠谱,你多看着他点,别让他惹事。”乔老爷子靠在藤椅上慢悠悠的说,眼睛眯起来看着跟闭目养神似的,乔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乔一鸣的爷爷乔廉说着算,乔一鸣上面有两个表叔,两个哥哥,都在公司安分守己,就他不愿意去,总是琢磨着自己干,乔老爷子就觉得全家数他最不省心,但他是最小的,嘴巴又甜,最得他宠。
“好,爷爷,他最近挺上心的。”秦昭逾笑着说。
“小逾你就会帮着他说好话,没有你一半省心呢。”乔老爷子看看他又看看乔一鸣,瘪了瘪嘴,“一看就满肚子坏心眼。”
“爷爷,到底谁是你亲生的,我心里装的可都是你,你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乔一鸣没顾他说自己,叫人拿来个盒子,包装得十分Jing致,他打开给乔廉看,里面是一套黑釉兔毫盏。乔廉半眯的双眼立刻睁开了,乔一鸣抿着嘴笑,他知道乔老爷子喜欢喝茶爱鼓捣这些玩意,特意托人弄了一套,花了他不少钱和人情,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花心思送的礼物。
“喜欢吗?”乔一鸣问。其实不用回答,喜不喜欢全都写在脸上了,但他还是想听乔廉夸他。
这次乔廉丝毫没吝啬自己的夸奖,家里这几个虽然不让他费心,公司也没什么纠纷,但人情味还属乔一鸣最浓,他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喜欢,喜欢,全家还是你最懂我。”
把老爷子哄开心了,晚上又跟家里人吃了饭,这一天折腾到八点多,俩人才开车到酒吧。
酒吧选址好,规模也不小,这个点就人满为患,也有不少都是冲着乔一鸣来的。
乔一鸣叫了几个朋友,凑在那喝酒玩骰子,秦昭逾今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