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饨淹的,不知道在玄衫少年和
那三个红裳少女之间究竟是有着什幺纠纷。
此刻,他虽已不完全相信那三个红裳少女的话,可是对杨孤鸿的话,他也有
些疑惑,知他武功虽已登堂人室,临事却并不老练,江湖上有许多人故意捉弄他,
他吃了亏去也不知道。
他怔了半晌,将右掌的方便铲,倒曳在地,左掌又自一拍前额,摇头叹道:
「真奇怪,那少年怎会知道我的师承的,他又不认得我。」
倒曳着的方便铲,方一转身,哪知树梢林叶深处,突然传来「噗味」一笑,
笑声之娇柔轻脆,生像百啭黄莺。
他微吃一惊,横持起方便铲,抬头望去,一个满身红裳的绝色丽人伸出一只
纤纤玉掌,抓着一只柔弱的树枝,全身竟笔直地垂了下来,却用另一只玉手,整
理着鬓边的发脚,正自垂首嫣然含笑。
翠绿的叶木掩映中,只见这红裳少女,更是美如天仙,生像是绿叶之中一朵
娇艳的花。
有风穿林而过,吹得树梢的枝叶,籁然发出阵阵清籁。那绝色丽人的轻红罗
衫,也随着微风清柔地飘起。
罗袖垂落,玉臂莹莹,更像是在这红花绿叶之中,多添了一节春藕,那一双
明亮的秋波,如果里汪你脸上,那幺纵然是盛夏清晨的微风,也会远远不及这秋
波的动人了。
那鲁莽的僧人目光抬望处,也不禁为之凝目半晌,方自问道:「你这小姑娘,
汕笑洒家什幺?」
那绝色丽人「扑哧」又是一笑,玉掌微松,飘然从树梢落了下来,罗衫的衣
袂,微微扬起一些,另一只纤手却仍理着鬓角巧笑道:「我笑大师真是有点糊涂。」
那僧人面色一凛,圆睁环目,厉声道:「洒家刚刚帮了你的忙,你却说洒家
糊涂,难道洒家帮忙还帮错了不成?」
那绝色丽人放下纤掌,轻折柳腰,微微一福,她缓缓伸了三只春葱般的玉指,
又自笑道:「天下武林中人谁不知道少室嵩山的少林三老,他们三位老人家虽然
终年隐迹深山,武林中人却也都知道,三老中若论内功修为,自然要数藏经阁的
空灵上人,若论拳掌轻功,却要数罗汉堂的首座空慧上人,可是要论少林的镇山
荡魔如意方便铲法,那就得数达摩院的空澄上人了——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麻烦头陀无恨讷讷地点了点头,却听那绝色丽人又自笑道:「大师方才所使
的那种降龙罗汉铲,只要是稍会武功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哪有什幺高妙,除了
空澄上人之外,又有谁传授得出像大师这样的弟子哩——你说这话可对吗?」
麻烦头陀目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喜悦的光彩,却兀自问道:「可是你却又怎幺
会知道洒家就是麻烦头陀无恨呢?」
那绝色丽人掩口笑道:「除了麻烦头陀无恨大师之外,芸芸天下,又有谁会
路见不平,拔刀来帮我们这三个弱女子的忙呢?」
麻烦头陀一拍前额,仰天大笑了起来,一面笑道:「你们年轻人真是越来越
聪明了,这些道理洒家怎幺想不出来?」
语音微顿,突然大喝一声,用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指那少女道:「姑娘,
你是否在骗洒家?」
那绝色道姑微微一怔,却见这鲁莽的头陀双手一抄,又将那精光雪亮的方便
铲横持于手中,微一抖动,铜环叮咯。
而那绝色丽人面上,却立刻又泛出春花般的笑容,俏声道:「大师,难道你
也要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吗?」
麻烦头陀目光生像为之呆滞了一下,然而终于厉声喝道:「什幺弱女子,难
道你把洒家当成果子,看不出你有武功来,哼——就凭你这身武功,天下还有什
幺人能欺负你,哼一那小子的武功也未见能高出你,难怪他说你是个女强盗。」
他一连「哼」了两声,但语声却越未越低,直到最后说出女强盗三字,那语
声更是几乎微弱得无法听到,他虽然鲁莽,却也看出这少女语中颇多不尽不实之
处,只是不知怎幺,他却不愿说出一些令这少女伤心难受的话来,尤其是当她温
柔的笑着的时候。
那绝色道姑果然伸出玉掌,轻轻一抹眼睑,然后娇柔地叹了口气,道:「大
师,不瞒您说,我确实会些武功,但是却万万比不上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家伙,自
然——也万万比不上大师您了。」
麻烦头陀缓缓放下手中横持着的如意方便铲,脸上露出自种怜借的神色来,
那绝色丽人秋波一转,轻轻垂下罗袖,将自己娇柔而纤弱的身躯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