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 好说歹说将她劝出来工作,结果不愿去自己公司,朱峥和燕月臣一合计, 送进了燕氏。
好歹在眼皮子底下, 能看管, 安心。
今天朱明琅送朱砂来报道, 刚巧赶上燕璟回归。
“我听人说,他是个gay?”朱砂一派天真地问。
朱明琅看眼自己这个妹妹,从头到脚都写满不谙世事,将她脑袋往怀里摁,“这话你也能信,管他是不是, 你离他远点就对了。”
燕家那群老东西真没劲,为了点权这种谣都能造,却不想以后要怎么收场,活该轮不到他们当家。
朱砂被他按疼,狠狠拍他肩膀,硬邦邦的,她越拍越疼,“朱明琅,你给我放开!”
“乱叫什么,叫哥哥。”朱明琅揪她一下,而后放开,“刚说的话,记住没?”
朱砂撅着嘴看他,“记住了记住了。”
拉开两步,小声嘀咕句,“朱明琅真讨厌。”
朱砂去人事部报了道。
燕璟也见到了燕月臣,一路上打量他的目光不少,他早早习惯,冷着张脸直奔顶层。
“小叔。”燕璟淡淡喊。
办公桌后的男人眉目清冷,面容年轻得很,看上去三十出头,鼻挺唇薄,与燕璟有七分像,两人站在一起,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燕月臣矜冷颔首,抬起眼看他,“坐。”
要是虞夏在,估计立马就能瞧出来哪里不对劲了,这人哪是他小叔,那动作、那语气、那神情,如同复刻,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母亲最近身体好吗?”燕月臣唇畔挽出笑意,面上冰霜顷刻消融,“先前她生日,我没赶上,她不要介意。”
到底不一样,燕璟是冷玉,只有虞夏捂得暖,燕月臣是暖玉,骨子里却是硬的。
燕璟点头,“她很好,劳您挂心了。”
燕月臣凝眸静静看他会,笑开来,“小璟,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
燕璟父亲病逝后,燕月臣接管燕氏,他比燕璟只长十岁,燕璟那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性格已有今日的雏形,但也好亲近许多。
燕月臣看着他长大,于燕璟,他像兄弟像朋友,现在他倒将他看作长辈了。
燕璟淡淡道,“尊敬长辈,是我应该的。”
什么尊长,燕月臣听得好笑,“你是真对她上了心,才会跟我置气。”
他微顿,又道,“这有什么不好么,我送了个你喜欢的到你身边,你不感谢我,却来跟我生气?小璟,你这样就让我有些伤心了。”
“您的好意过于泛滥了。”燕璟不买账。
和虞夏乱情那晚,不算巧合,燕璟开始便知,查了下去最后线索都归于虞夏身上,他误以为是她故意接近,起初才会刁难她。
后来他意识到不对,再去重查,线索尽数被人抹去,他一边在她的灿烂里沉沦,一边在暗中追查。
柳暗花明时,一切指向面前这位他从小敬重的长辈。
如果开始未将他排除在外,燕月臣很容易被看作怀疑的目标,他有足够合理的动机以及相称的能力,可惜一叶障目。
燕璟抬眸,眼珠比燕月臣的更加黑沉,“但小叔也给我上了一课,让我长了教训。”
这话说得就不那么动听了。
燕月臣敛起三分笑,“你长大了,燕氏是你的,我物归原主,哪里不对?”
当年燕父因突发心脏病意外去世,燕家旁支看燕璟母子俩,一个幼一个弱,会生什么样的心思不言而喻。
不想一步即可登天的关头,燕月臣顶上风口浪尖——一个只爱风花雪月的废物,撕去伪装的外衣,又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但比之前,他们趁乱摸了不少好处。
后来燕璟长大,过于出色的表现,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棋局。
燕家人心狠,他们很好继承了这一点,在燕璟未入燕氏前,放出风声,传言燕璟是个同性恋,加上那么两张似是而非的照片,家里婆娘东嚼一口闲话西吐一口唾沫,不信的人心里也打上了印子。
燕氏这样大的产业,怎么能交给一个不能延续血脉的继承人?继承继承,燕璟如若真如他们所说,要怎么继续传承?
这一举激怒燕月臣,原本温和地剪除碍眼羽翼的方式不再适用,局势乱了。
燕月臣思量一番,让燕璟去了拾景,燕璟自然不愿意,他已长大,畏葸躲在舒适圈里,享受着家人给予的风平浪静算什么男人。
燕月臣却道,他此刻进燕氏只会让他分心,帮不上忙,不如去新的领域开疆扩土。
燕璟做得很好,拾景从背靠燕氏起家,到如今成为娱乐圈龙头企业,没人再记得拾景背后还有燕氏的光环。
而今燕氏那些老家伙安分不少,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深扎土壤,燕月臣管够了,他大好年华送给了燕氏,如今还他一个勉强还算太平的江山,他对得起燕家。
燕璟回燕氏却还需要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