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子里划过一圈,被阵铃声打断。
“歌我好写好了。”笔在指尖转过几个圈,而后稳稳落在他手中,陆以行审视完图谱,直接道明来意,“你有想让唱的人没?”
“你想荐谁?”陆以行这么问,便是心里有属意的人。
“朋友手下带了个新人,我觉得不错。”
“叫虞夏。”
电话那端忽静下来,陆以行以为燕璟没听见,再重复遍,问他觉得如何。
照片上那人仍对他盈盈笑着,燕璟心里生出阵烦躁,翻过文件,盖住那张照片,“这事不归我管,他们要自己挑人。”
陆以行咋咋嘴,想不明白燕璟怎么突然这么不给面子,那群人要说得通,他还绕着圈子找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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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虞夏下车站稳,腿边多了团毛团,黑白相间,脑袋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拱,刚想抱它,林星野拦住,“昨儿阿姨带它出去玩了,没洗澡。”
这几天虞夏准备搬家,将狗扔在林星野家养。
你是怎么做到把我家狗子玩脏了还理直气壮告诉我它没洗澡的?
收到她的眼神控诉,林星野假意咳两声,道,“以后我就是你房东爸爸了,先住着,不着急找别的地儿。”
虞夏瞬时偃旗息鼓。
拿人手短,先前她租的房子房东临时毁约,准备移民出国要卖房子,宁把钱退她也不宽限几天,虞夏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儿,林星野手里好几套闲置房,说租套给她——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她要个临时歇脚的地,没多推辞,手上还有闲钱,索性不委屈自己,挑了锦苑里的一套独栋别墅。
暴富没讨到抱抱,不大乐意,默默蹲到小花园旁刨土,虞夏看了会儿,怪不起林星野了,这么憨的狗,谁带出去不脏?
拿了钥匙给她,林星野开口要说话,电话响起来,嗯嗯啊啊应付几句,才算完,敷衍态度过于明显。
“有事嘛?”
“家里老头子喊我回去吃饭。”林星野撇下嘴角,嫌弃得很,“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吃个饭都搞这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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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天色微暗时,虞夏将房子收拾好,草草洗了把脸,想去将暴富喊回来。
先前因屋子里堆的东西乱,暴富不安份,虞夏喂好它,哄它去院子里玩。
尚未走到门口,门铃狂响,虞夏擦擦手,猫眼里映出个富态十足的女人。
“您好。”虞夏不解,现在邻居都这么和谐友爱?她搬过来不过一下午,便有人上门。
妇人微笑,“小姑娘,你家是养了狗吗?”
虞夏怔怔点头,心里忽咯噔一声,直觉不妙。
“你的狗现在在我家院子里,你要不,来把它带回去?”
傻狗八成又做傻事了,虞夏想好明天的菜谱,面上赔笑,“我这就去,麻烦您带路,要是我家狗不听话做了什么事,还请您……”多担待。
睹见眼前的场景,剩下三字虞夏说不出来了。
院子里右侧蔷薇开得正好,大朵大朵花压低枝桠,左侧却一片狼藉,虞夏瞧了瞧,似是玫瑰,倒了一地,中间道路上撒有不少土。
而始作俑者,正蹲在路中间,嘴里衔枝红艳艳的花,眨巴眨巴眼望她,小模样无辜极。
虞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缓过神后,冲暴富招招手,竭力让自己露出和蔼可亲如慈母般的笑容,不及开口,暴富身后的门被拉开。
虞夏见到了短期内有几分想见又不想见的人。
她忽然弯了眼,他怎么能让她这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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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人在紧急情况下,要么做出秀得让人惊叹的回应,要么搞出蠢得令人窒息的Cao作。
虞夏觉得自己应该属于前者。
燕璟立在小道尽头,天幕遮映,她看不清那道身影神色,却福至心灵,脱口而出一声“眼镜”。
虞夏向前两步,再唤了声“眼镜”,手掌轻轻落在暴富头上,手腕用力,扯开它嘴里衔着的玫瑰,“你怎么又这么不乖,来祸害别人家?”
极好,虞夏这回看得清晰,不远处那人的神色起了些微变化。
悄悄给暴富递过去个威胁的眼神,虞夏回头,向妇人道歉,“您稍等,我把它先带回去,怕它再给您添麻烦。”
后半句她说得艰辛,“再来向您道歉以及谈赔偿的事。”
实在丢人丢大发。
暴富被虞夏拎回家,与她对视一眼,步步后退,大眼里流露出惊恐的情绪。
暴富:怎么办在线等我好急,明天我可能就要被妈妈做成红烧狗头了。
燕家。
阿姨给虞夏倒了杯茶,虞夏抿了两口,道完歉,赔偿的话方起苗头,燕妈妈截住她,“刚听你叫,你家小狗叫‘眼镜’?”
“嗯。”虞夏觑燕璟一眼,唇畔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