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投明明是巴尔戈乔夫占上风,结果还是让叶利钦抢尽风头。现在堂堂苏联领导人,直接被俄罗斯总统逼着签字,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林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惊得一身冷汗。
她眼巴巴地瞅着大表哥,声音直打哆嗦:“那,苏共能答应?”
大表哥嗤笑:“819政变都失败了,你觉得巴尔戈乔夫还能动的了军队吗?参与政变的主要领导人有苏联元帅啊。”
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连自己的军队都调动不了,还有什么前景可言?
“叶利钦已经开始下令逮捕参与政变的苏共领导人了。”大表哥眯着眼睛笑,“不出意料的话,俄罗斯会代替苏联的存在。”
林蕊一个劲儿地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追问:“那苏联是不是乱起来了?”
这话实在缺德的很,任何一个国家动乱遭罪的都是老百姓。
可是她不得不这样问,因为一个强大的苏联对于中国来说,威胁实在太大了。
大表哥笑了起来:“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到这份上不乱才怪。”
不过乱的也有限,只是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大家族要四分五裂了,分开的小家庭肯定都得想方设法争取最大的利益。
大家心里头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自然顾不上外头的动静。
林蕊在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祈祷,你们就慢慢关上门子来争吧,千万不要再把手伸到南海去。
苏木摸着她的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少年心疼得厉害:“走吧,咱们出去逛逛。今儿天气不错,要不要去公园走走?说不定有滑稽戏。”
林蕊立刻站起身:“看什么滑稽戏啊?我要回家帮我外婆割稻子。”
外婆家种的是再生稻,第一茬8月份收割。
其实她昨天就应该回去的。
但是被苏联政变闹的,这几天林蕊都不守舍,没顾得上。
今儿天气的确不错,没有大太阳,河面上还吹着微微的小风。
林蕊摸着胸口坐在船头,背靠苏木发呆。
实在是惊心动魄呀,像她这样的局外人只在外头看看都吃不消。那些身处其间的人,该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唉,也不知道孙哥他们怎么样了。
苏木安抚地拍拍她:“没事,苏联真要怎么样,咱们也不怕。”
林蕊龇牙咧嘴,她才不要怎么样呢。现在陷入大战当中,对于整个国家而言,绝对是灾难。
和平是发展的前提。
“经济,发展经济懂不?”她板起脸孔,“这才是我们眼下的重中之重。”
苏联垮台不就是从经济开始的吗?经济犯罪导致国家走向灭亡。
苏木笑了,模样儿乖巧又温顺:“你说的都对。”
林蕊又开始做怪脸,嫌他无聊,都不跟她分辩两句。
少年目光温柔:“你说的都对呀,我为什么要和你争?”
林蕊推了他一把,觉得这人rou麻兮兮的,而且越来越rou麻了。
她双手托腮,扭过头去不看他。
哼,猜也猜得到,这小子肯定在偷偷盯着自己。
怎么样?姐姐是不是特别美?美的冒泡?
她各种凹造型,拿水面当镜子,试图让自己每一帧被剪下来都可以当油画。
姐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船头看姐。明月装饰了姐的容颜,姐装饰了你的梦。
游船往前荡漾,晃起层层叠叠的波纹。
少女矫情兮兮地扭过头,开口抱怨:“你……”
“干嘛老盯着人家看?”这几个字被她吞到了舌头下面。
因为苏木的目光落在水面上。
少女勃然大怒,这臭小子居然没有看她。
水里头有美人鱼吗?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
少年愁眉紧锁:“水葫芦又长起来了。”
河道里头,密密麻麻冒出尖儿的,不是水葫芦是什么。
林蕊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以前没有啊。”
前段时间因为水位上涨,郑大夫担心坐船不安全,都是让他们坐车的。
这才几多功夫,水葫芦居然又冒出头来了。
“应该是因为发洪水,水葫芦顺流而下,就扩散开来了。”
这玩意头命贱,特别好养活,基本上只要有点水都能长出来。
船行到佘家头的渡口,林蕊目光远远瞥见鱼塘,顿觉情况不妙。
鱼塘的状况更糟糕,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水葫芦。
秋宝叔叔正指挥人赶紧将水葫芦清理出来,然后给鱼塘做好消毒工作,好赶紧重新放鱼苗进去。
林蕊下了船,就赶紧往鱼塘边走去,焦急的询问秋宝叔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
秋宝叔双手一摊:“就是你们看到的呀。水漫得太厉害了,其他地方的水葫芦估计也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