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米,老太太的那口气才总算稍稍纾解了些,站起身来chao州进门的贝拉点点头:“咱们上去说话吧。”
孙泽目送老太太上楼,伸手捂住胸口:“可算是走了,我真替魏师兄他们愁呀,摊上这么位暴脾气的师傅。”
苏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贝拉走,直到看不到人家的影子了,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跟人打招呼。
店里头热闹非凡,南海大捷的消息让每个人都红光满面。
王nainai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今天所有的串串香一律88折,普天同庆。
站在中间充当说书先生的食客愈发眉飞色舞,拿着巴掌当惊堂木,一掌拍在桌子上,绘声绘色地描述战况。
“人家有大炮,隔着远,使不上力气。咱们家底子穷,没关系,有手榴弹啊。咱们直接追上去,往他们的军舰上砸手榴弹。”
他说得深情并茂,仿佛亲临现场,就连当时指挥官是个什么语气都一并模仿出来。
“同志们,我们用手榴弹扔,用牙齿咬,用拳头打,坚决不让侵略者霸占我们一寸领土!”
活生生的全息投影,原音重现。
满店堂的人都鼓掌叫好。
林蕊好奇地问了一句:“孙哥,舰艇上真的有手榴弹吗?”
“嗐,那都是以讹传讹。”孙泽不假思索,“海军作战是不用手榴弹的,那都是给登岛的民兵准备的。我们压根没准备登岛,带什么手榴弹啊。”
看看这些人,越说越没谱了。这些话,是上甘岭战役电影里头的台词吧。
孙泽快活的笑出声。
突然间,他脸上的轻松笑意凝固了,心里头咯噔一下,坏了!
果不其然,他再转过头看对面的姑娘,林蕊已经泣不成声:“是你,孙哥,是你。”
那个被人嘲笑的所谓连累大家被迫战斗的高干子弟,就是孙泽。
对,没错,是陆军,去了海岛上的陆军。
她的孙哥不是没事找事的太子兵,他的孙哥在战斗中一只耳朵被打聋了。
他明明是大英雄。
孙泽惊慌失措,赶紧伸出手,一把捂住林蕊的嘴巴,悄悄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别说,乖,听哥哥的话,我们家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经吓。我耳朵就是骑摩托车摔到的。”
乖乖,老太太这把年纪,要是知道他上战场了,可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林蕊泪流满面:“孙哥,你……”
“嗐,不是没事嘛。”孙泽笑嘻嘻的,偷偷朝林蕊挤眉弄眼,“我跟你说,他们都想方设法给指导员送贿赂,结果你刚哥我天赋异禀,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我什么都没干,就叫人家挑中了。”
仗打完了回头,小班长见着孙泽,直接气得嘴巴起了火燎子,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消下去。
早不跑肚晚不跑肚,偏偏是要战斗的时候肚子闹革命,不然跟越南鬼子真刀真枪的人就是他自己。
“军功,哥哥我可是二等军功。”孙泽眉飞色舞,看上去快活的不得了,“知道二等功多难立吗?”
多少人缺胳膊少腿甚至没了半条命,才能摸到二等功的边。
像他这样的,简直占大便宜了,跟白捡来的一样。
和平年代,立个军功比登天还难。74年海战时,有人牺牲了,也才是二等功。
现在东海北海舰队轮流换防,难得有上战场的机会,几乎所有海军部队都强烈要求带着自己的兵去练练。
对于军人而言,能打上仗都不容易。
孙泽的话并没能让少女云霄雨霁,林蕊泣不成声:“孙哥,我……”
“没事的,耳朵这不还复健着嘛。”孙泽笑容满面,朝林蕊一个劲儿眨眼睛,语气得意的很,“就咱家老太太那性子,别看她嘴上说的狠,肯定会想办法给我找最好的专家。”
碰上自家孩子的事情,再有原则的老太太,都会想方设法走后门加塞号,非得把最好的送到外孙面前。
林蕊死死抓着孙泽的胳膊不撒手,哭得泣不成声:“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聋掉的耳朵,哪有那么容易好。
她记得可清楚了。
上辈子,林主席他们单位有人参加亚丁湾护航,回来耳朵就聋了。后来也是坚持治疗,可是过了好几年,耳朵一直都没好。
跟人说话的时候,那位叔叔始终得微微侧着身子。
那位叔叔40岁,现在的孙泽才20岁。
他的耳朵坏掉了,以后要怎么办啊?他还当着兵呢。
孙少笑嘻嘻的,丁点儿也不把这事放心上:“少了一只好啊,清静!”
人家要东耳朵进西耳朵出,他连这个麻烦都省了,直接听不见。
林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想打自己耳光。
什么盐水湖?她梦见的明明就是大海,孙哥是去海上种菜了。
她说他好端端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