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卫生间门,“你大老爷们儿,穷讲究什么呀?”
看看人家小伙子牙不刷脸不洗,还不照样出门干活去。
少年捧着手上的床单,面无表情:“你睡觉不老实。”
都漏出来,落在床单上了,开了好几朵梅花。
要是不马上洗干净的话,叫服务员看到了,蕊蕊又要炸毛。
林蕊向来最会推卸责任,毫不客气地将锅又套在苏木脑袋上:“谁让你没有准备超长夜用型?”
就那么两片日用型,即使粘在一起,根本也不够用啊。
苏木无语:“我是用来垫鞋子的。”
大夏天的,能用尿不shi一样长的卫生巾?
少女一时语塞,居然找不到话回应,硬是落了下风。
落难见人品,苏木不跟她似的得理不饶人,也不趁机奚落她,只轻轻地咳了一声,语气含蓄:“你换条裤子吧。”
昨晚他用干毛巾捂着内衣,尽可能吸干了水分。
后来半夜雨停了的时候,他又将衣服拿到走廊上去晾。
走廊上的窗户虽然没有开,但好歹有过堂风,吹着风,衣服也能干得快一些。
少年知道林蕊最要面子,叫人看见了内衣,肯定得炸毛。
于是天不亮,他又将还带着chao意的衣服重新收回头。
衣服干不了怎么办?
幸而清晨时分来电了,于是台灯就成了烘干器,硬生生的将衣服烤干了。
因为害怕亮光打扰到她休息,他还特地在台灯上罩着坐垫。
林蕊看着他眼眶子底下的两团青黑,小声嘀咕了一句:“装什么盼盼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光会在那儿上蹦下跳地瞎折腾。
苏木也不是头回见识她的Yin阳怪气,只当耳朵里头塞着两团棉花,什么都听不到。
他拿着床单径自往卫生间去,时候实在不早了,得赶紧泡上洗干净。
这水得趁着没干就下水,否则血迹咬在床单上,再怎么使劲都洗不掉了。
林蕊一把拦住人,下巴抬上天:“谁稀罕你洗呀。”
她自己难道不会洗衣服?
少年看了她一眼,语气委婉:“你这几天少碰冷水。”
他摸着她的肚子,掌心下就跟一块冰似的。
难怪一夜都睡不踏实,要翻来覆去。
女高中生脸腾得红了,小腹上像是贴上了温度过高的暖宝宝,几乎要将她灼伤了。
她就一时间愣神,居然叫这小子捧着床单直接进了卫生间。
里头的流水声哗啦啦淌,然后又响起搓洗的声音。
林蕊蹭了蹭脚,小声嘟囔了一句德行,反正她不稀罕。
闹腾了半天,她到底还是别别扭扭地换了衣服。
穿鞋子的时候,她跟和谁赌气一样,直接踩在了地上。
里头的苏木耳朵极尖,居然冒出一句:“把袜子穿好,不要光脚下地。”
毫无疑问,猫又被踩到尾巴,浑身炸起了毛。
不要脸的臭流氓,居然偷听她换衣服。
眼睛看不到又怎样?光是听就够他脑补出一部小电影了。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
男孩子都坏的很,肯定会偷偷凑在一起看小电影。
苏木扭过头去,放自来水漂洗床单,哗哗的流水声挡住了女高中生喋喋不休的抱怨。
世界可算是太平了。
等到里头收拾妥当,苏木晾好床单,打开房门的时候,小和尚已经在外面急得跳脚。
招待所包早饭,去晚了的话,好吃的全都被人拿走了。
二姐是个墨迹鬼,就会瞎耽误事情。
他唾沫横飞地抱怨了半天,抱着小元元一溜烟往下蹿。
生怕跑迟了一步,后脑勺就会挨上一拖鞋。
等坐到饭桌前,小和尚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哎哟,他家元元真是个大宝贝,有元元在手,二姐都不打他了。
否则就算没有竹笋炒rou,起码也得是一顿爆栗子。
小和尚美滋滋的,殷勤地给小元元夹了海鲜面,送到小姑娘的嘴里头:“我们元元吃面面长个个美美。”
他的目光瞥到巴巴儿盯着他瞧的小宝生时,可就没那么友善了:“自己吃,男子汉大丈夫,吃饭不会吗?”
可怜才两岁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都艰难,只能脱鞋站在椅子上吃。
无苦这个看孩子的眼皮子都不撩一下,也不怕人家摔出个好歹来。在他这儿,男女是绝对平等不了的。
小和尚抬眼,奇怪地瞥了瞥林蕊:“二姐,你跑肚啦?”
瞧这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屁.股底下坐着炸药包呢。
啧啧,一路走过来,简直同手同脚。
这架势,估计拉了得有半宿吧。
很活该,谁让她昨晚上跟自己抢海鲜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