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切成长度均匀的葱花。
而另一边,冯南莫名其妙的一股烦躁令他起来,鬼使神差般坐起。
单隽起床时,他有感觉,不过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多躺一会。
只不过此刻,外面砧板与刀相切的声音令他愈加烦躁。
单隽捡起昨天披到一半后又被无情扯开的白衬衫,堪堪遮住了下半身,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他的视线一下就落在了客厅沙发上,背包被打开,就连木盒子也是被掀了盖子,一干二净地落在地上,周围也是七零八散的木屑海绵。
冯南眉头一紧,冲进了厨房,果不其然,单隽手中正拿着一个蛋靠近热锅的边缘,看样子正准备敲开下锅!
眼见着单隽就要下手,冯南登时睁大了眼,慌不择路破口而出:“那是你的孩子!”
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声,更何况还是极其跳跃的内容,单隽手一抖,那颗蛋打着旋从锅边溜下去,只听一声刺啦油响——
单隽耳畔只剩下冯南那句,几乎是蛋落下同一时刻他的手伸向油锅。
那是热锅几分钟的油啊,热度滚烫可想而知。
但是来不及感知疼痛,也来不及挑选哪个角度适合捡蛋,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得赶紧把蛋捞上来。
皮肤的刺激使他不自禁地嘶了一下,但还是成功把已经滚了一圈油了满身的蛋给捞了上来。
从蛋下落到捡起的时间,前后不过十秒,整个过程犹如上战场般惊险。落地成盒?√
单隽把蛋捞了上来,抖擞着拿shi毛巾给它把油擦干净,可怎么擦都还是滑不溜的,他拿到水龙头下冲水,泛着百花的净水汩汩而出,顺着蛋的弧形而流动,形成好看小型水瀑,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温度冷却,单隽僵着的手也没移动半分。
他在发愣,瞧着蛋发愣……
冯南赶忙走过来,冷着脸要从单隽手中拿过蛋——但却拿不出,蛋被扣在单隽掌心。
冯南抬起眼皮,“放开。”语气中不禁带上冷意。
他也知道单隽是无意,但还是一股浅淡的怒意缓缓上升。
然而单隽无动于衷。
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妈妈要爸爸带一会小孩,自己有事要忙先出去,但是回来后发现,爸爸不仅让孩子饿着肚子,还一脸脏兮兮地不成样,放在任何一个妈妈身上估计都能冲爸爸发一顿火。
虽然冯南是男的,单隽在此之前完全不清楚事情真相,但因为一颗“蛋”而产生了一种万千家庭莫名的默契。
单隽看似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在僵硬的躯壳之下,思绪飞速运转。
回忆追溯到清菀楼着火那一天。
他想开口说话,唇瓣微张竟觉得嘴皮子有点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个问句正要说出,又被冯南一把拍到手而惊觉,。
“松开,”冯南再一次说出这词,“等会我会向你坦白,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先看
看他!”
既然已经说吐露了,也就没必要再隐瞒,本来之前就该坦白,这样说出口也好,省的再去琢磨什么时候说适合。
思虑半晌的单隽终于听进去了,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掌,任冯南带走那颗还没破壳就命运多舛的蛋。
冯南收好蛋,确定温度降下来。
他把蛋托在手上,看似极不经意地眼尾上挑,从单隽角度那就是一个嗔怒的意思。
他刚转身要走,又顿住片刻,侧身对单隽说道:“那两个呢?”
单隽头一点,又连忙把还在桌台上的两蛋带上。
厨房,开火几分钟后再度凉了下来,那晚“鸡蛋面”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了。
估计以后也很难在餐桌上瞧见。
“油锅速时游”蛋宝宝被从新安置在新的木盒子中,新材质木盒,单隽拿的,里面的碎木屑,单隽倒的,小海绵,单隽拿的,一番折腾后,三小蛋终于回到了老房子木盒子中。
单个看看不出什么,这会儿三个整齐排一溜,就看出了差别。
最左边那个,也是今天不行下锅的那个,颜色明显差于其他两个。
不再是鲜嫩的瓷白,以前的白几乎可以说是鲜活的,看着就很Jing神,然而此时颜色淡了很多,乍看上去,灰暗了很多。
蹲一排作比较……冯南的面色愈发Yin郁,冷意不言自现。
站他跟前,切身感受到气压越来越低的单隽:“………………”
他一言不发地从卧室里拿了条毛毯盖在了冯南腿上。
他也是在冯南出厨房时才看见,这人竟随随便便穿了一件就出来了。会被他弟看见是一回事儿,着凉又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单隽站了一会,就在冯南跟前蹲下,一如之前。
他攀上盒盖子,微微仰着脸注视着冯南,踌躇好一会,说道:“……是在清菀楼那里?”
现在回想起,那天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细想琢磨,当初某些原因而顾虑太多,也没敢问,现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