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时候,未曾言明归于任何人,我是长孙二房上了族谱的主母,按制,你应该称我一声母亲,观音婢和辅机,玄同皆是上了族谱的子女,我等如何住不得?你们夫妇上门不称母亲不说,开口就这般逼迫,到底意欲为何?“
“高夫人此言差矣,安业乃原配嫡出,你虽入了族册,亦只是继室,父亲在世之时,我等称你一声母亲那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现父亲不在了,我们又早分了家,安业不愿称你一声母亲只怕是高夫人德行不足之故,另外,祖宅家业,按我朝律法,原配嫡子本就拥有第一继承权……“长孙安业尚未来得及接口,他的妻子氏儿已先一步接过话头。
“嫂嫂开口便称我母亲德行不足,不够资格让二兄和嫂嫂称一声母亲,却不知嫂嫂有何证据证明我母亲德行有亏?若没有,你与二兄身为人子,不敬继母不说,还开口就恶意攻击诽谤,二娘即便年幼,却也说不得要亲上公堂,击鼓鸣冤,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一向沉静内敛的长孙小娘子听得勃然大怒,她双眉一扬,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高氏面前,冷冷的盯着陈氏开口。
第四十二章 入高府
长孙小娘子自幼多慧沉稳,虽早知长孙安业夫妇不待见自己母子几人,却从未如今日这般,当面与他们针锋相对,为此,她话音一落,不仅长孙安业夫妇被堵得愣在原地有些回不了神,就连高氏听得的呆了一呆,不由自主的抬目朝闺女望了过去。
不过长孙安业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跋扈性子,现能管得了他的人又不在了,哪会被长孙小娘子区区几句话给吓住,他微微愣了一愣,回神之后双眉一竖,一脸不善的朝长孙小娘子望了过去:“二娘,我乃你嫡兄,身为幼妹,你竟敢这样与嫡兄说话?当真好大的胆子。”
“原来二兄也知你是人兄,可恕二娘见识浅溥,从未听闻有嫡兄这般不敬继母,逼迫弟妹的,二兄与嫂嫂今日前来,大概是想将我们母子逐离长孙府,二兄既心存此意,公开言明可,实无须找那诸般理由。“长孙小娘子迎着长孙安业的目光,毫不退缩的开口,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可语意中所含的锋锐却犀利之极。
“你?“果然,长孙安业被她一激,愈发恼怒,他目中戾芒一闪,足下往前逼进一步,右手高高扬起,抬手一个巴掌就朝长孙小娘子脸上挥了过去。
“观音婢。“离长孙小娘子尚有四五步距离的高氏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抬步冲过来,下意识的想将长孙小娘子拉到自己身后,却不想她脚步刚动,离她不远的陈氏脚下一动,有意无意的往前一挡,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倒是动我试试?你今日这一巴掌若敢打在我脸上,二娘便顶着这张脸,拼着跪钉板也去击皇鼓,告御状,告你身为人兄,上无孝道之心,下无悌恤之情,在自己的亲大伯头七刚过的当口,逼上门来驱继母,殴打幼妹……”长孙小娘子双目陡然一寒,冷冷的盯着长孙安业开口,她自六岁开始习武,至今已有三年,虽未练出什么了不得的功夫,手足却较一般的大家闺女要灵动不少,若真想避开这一巴掌,并非难事,可她偏偏不闪不避,就那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盯着长孙安业。
她不过九岁之龄,可这俏脸一沉,目光一冷,整个人顿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和威严,长孙安业迎着她那冰冷的视线,高高扬起的手掌一时竟挥不下去,却在这僵持的时刻,高氏已绕过陈氏,冲过来挡到了闺女的面前。
眼见高氏拦到了长孙小娘子身前,长孙安业再混,也不敢对高氏动手,他冷哼一声,将高高扬起的手放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耳际却听得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怎么回事,长孙安业,我刚进门就看到你似乎准备对自己的继母动手?是我眼拙还是?”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形高大,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进门之后,信步来到长孙安业和高氏母子身旁,目光颇为不善的盯着长孙安业,此人正是高氏的兄长,长孙小娘子的娘舅高士廉。
“哼!”长孙安业看到高士廉,知道今日自己在这里不能再讨得什么好处,鼻中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高士廉,直接转身离去,他一走,陈氏自然紧跟其后。
“妹妹,今日过来,本是来和你们商议,看是否让你们娘几个搬到我府中去的事,如今瞧这情形,也用不着商议了,你收拾一下,过两日我便来接你们娘几个去高府罢。”高士廉人Jing般的人物,无须高氏多说什么,一看情形便将事情始末猜得八九不离十。
“哥哥,是我无能……”高氏一脸的黯然,夫君一走,没有人庇佑,她连在长孙家立足的能力都没有,出嫁十几年的人,最后还要带着儿女一同回娘家生活……
“什么话?咱们是嫡亲的兄妹,用得着说这些?你夫君不在了,你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生活何等不便?我这做哥哥的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护住你们几个总还是可以的。”高士廉闻声颇有些恼意的瞪了高氏一眼。
高氏被兄长一瞪,顿时不敢再言,接下来高士廉和妹妹闲聊了几句,确认好三日后来接他们母子几人就离开了,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