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三日后,他要亲自去将高氏母子接回祖宅过年,并且过完年后,高氏母子也会一直住在祖宅,自己若再敢无端生事,家法处置。
长孙安业被长孙炽这句话给敲得晕头转向,脑子嗡嗡作响,若非心里一直畏惧这个大伯,只怕当场就要发飙,长孙炽说完这句话后,也没管他的反应,就直接离去,第二日,长孙安业就跑去找三房的长孙宽,结果可想而知……
“滚出去!“一个容色俏丽的丫环端着一壶茶进了长孙安业的房间,结果没两分钟,却被长孙安业砸破了脑袋赶了出来。
“夫君这几日在家里不是砸东西就是打骂佣仆,若惹出了人命,不用婆母他们再出招,你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到头了”将奉茶的丫头驱离之后,长孙安业余怒不息,仍在房里乱砸东西,却在这时候,他的妻子陈氏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你在奚落我?”长孙安业闻声双目一竖,一脸戾气的转目朝陈氏看了过来。
“我是你的妻子,荣辱与你一体,奚落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每日在自己家里乱发脾气,败坏自己手上的家业罢了。”陈氏毫不退缩的迎着长孙安业的视线,冷冷的接口道,长孙安业......
大年初一,二房已经分了家的众人一起来到祖宅,今年是长孙晟去世后的第一个新年,家族为他专门置办了一个祭祀堂,祭祀堂立在二房正院,族里所有的晚辈都要先到祭祀堂上香瞌头祭拜,再随长辈们一起去宗祠祭拜祖先。
“母亲。”长孙无乃和长孙无傲无妇一进门,就恭恭敬敬的朝高氏行礼。
“一家人,无须多礼,去给你们的父亲上香罢。”高氏摆摆手。
直到二房所有晚辈们都上完了香,长孙安业这个嫡出的儿子才携带妻儿姗姗迟来,他进门之后,仿若没看见高氏一边,直接朝着长孙晟的香案之位走去,站在一旁的长孙炽见状面色一沉,盯着他轻叱了一声:“没看到你们的母亲么,还不过来见礼?”
长孙安业心头再不忿,却也不敢在这大年初一去触长孙炽的霉头,只能不甘不愿的走到高氏面前,喊了一声母亲,高氏自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他,微微颔首,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祭完香,又由族里的两个辈份最长的长者领头,率领族人去祭拜先祖,洛阳长孙氏是有名的大族,所有族人加起来有数百口,年祭是个大工程,进入祖堂的时候,长孙安业所站的位置正好挨着长孙无忌,趋着无人注意的当口,安业飞快凑近无忌,低声道了一句:“莫要仗着大伯偏着你们母子,大伯年纪大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等你们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哼……”
第三十六章 年少轻狂的无忌
“二兄说什么?”长孙无忌被惊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目看向长孙安业,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就像两人站在一起时,其中一人忽然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正常音量,若在平日,倒也不易引人注目,可在这庄严肃穆的祖堂,却显得分外突兀,四周的族人闻声皆不由自主的抬目朝他们望了过来。
落入大家眼帘的场景是:偏头望着长孙安业的无忌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忐忑和七分茫然,而长孙安业则是满脸狰狞,咬牙切齿的瞪着长孙无忌,两人这截然不同的表情落到族人眼中,大家哪里还不明白,显然是长孙安业趋着没人注意,在悄然威胁长孙无忌,而无忌这孩子被兄长一吓,脱口失声,这才惊动了众人。
意念落到这里,大家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汇聚到了长孙安业身上,里面蕴满了指责和不满,好家伙,你长孙安业在父亲七七刚满之时,就迫切的提出分家,将继母和弟弟们都赶出家门,这本是你们二房自己内部的矛盾,族人虽然不齿,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现在族里的祖堂中,你长孙安业还不忘威胁弟弟,简直是岂有此理,其中目光最为不善的当属二房的长孙炽和三房的长孙宽,长孙炽不必多说,长孙宽看着长孙安业的表现,直恨不得冲过来劈头给他两巴掌,他现颇有些后悔支持长孙安业,像他这么蠢的人,天知道日后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泼天大祸。
好在长孙安业虽有些蠢,却没有蠢得不可救药,他在无忌出声的时候已暗道不好,再瞧着他那佯装出来的畏缩和委屈、以及满堂族人布满指责的目光,一时连吃了长孙无忌的心事都有了,可此时此刻,他非但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连话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只能默默垂下视线,避开众人的目光。
今个儿是大年初一,是整个族人祭拜祖先的大日子,长孙安业的举动虽导致大家不喜,却也没人愿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现见他颇识时务的闭了嘴,自不会有谁再站出来再多生是非,一场小小风波就这样过去,祖祭继续进行……
祭完祖先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吃饭,高氏昨日本打算去邀请几个分了家的孩子,今日来自己家吃年饭,不过长孙炽却先一步派人来通知,他今日要请二房所有的人一起吃年饭,长孙炽是二房现存的辈份最高的大家长,他开了口,高氏自然不会逆他心意。
除了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