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薛府上下都畏惧了这神仙般人物的尧飞尘,薛少爷对张丑人做的事也在薛老爷的逼问下那几个家丁才坦白了出来。
原来经历船上一事,薛少爷的情况就不太对,经常对着空气又疯又打,对张丑人也是恨之入骨,前段时间大少爷曾来信到家里说宝境将要开启自己会进去寻机缘,待归来后来接薛少爷一同去师门,自知道这一消息,薛少爷便猜到桑朔迟早要走,他就一直忍耐着等桑朔离开,然后派他们去跟踪张丑人,跟踪一段时间后得知张丑人与一女子走得很近,同时还看见了女子似乎身怀异宝,想到薛少爷的可怕,他们也不敢隐瞒,赶紧回去禀告了薛少爷,后来薛少爷就安排他们将异宝偷出,还把与张丑人关系甚密的女子给绑到府里来,张丑人随后也一起被绑,只是女子绑来后薛少爷把她送出府找了个人牙子打算卖掉,而张丑人被绑来后就一直关在了那石牢中,天天受薛少爷的折磨。
薛父薛母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薛荣羞愧地低下头叹道:尧师兄没错,错的是我们。
事情结束后,张丑人在薛府得到非常好的照料,只是人还一直昏迷着,薛老爷也说了,无论花多少钱他都会把张丑人治好。
而柳兰也幸运的被及时救出回到了张丑人身边,这几日下来都是柳兰在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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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端着空碗从张丑人屋里退出,回过身便见那廊下负手而立的尧飞尘。
身姿出尘的男子一袭白衣广袖,袖边织了一圈蓝纹,长发用一根玉簪挽了一半的黑发别在脑后,有几绺青丝脱离了玉簪的束缚垂在男子白皙秀美的侧颜上,唇色看着苍白带着些病弱,转过头看向她时的那双无光无采的眼又让人感到惋惜,可依然挡不住男子出众绝世的玉颜。
不管见过尧飞尘几次,她仍会失神片刻,直到清风拂过她面颊,她回神过来,心不由跳得很快,脸也微微红了。她忙行了一礼,也知道尧飞尘等候在门口的原因,她摇摇头,担心道:“仙长,张大哥还是没醒。”
尧飞尘点点头没有说话,表情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这冷心冷情的仙长只怕没人能让他在意吧,柳兰暗暗心想。后来要去放下空碗,她行过礼后就告退了。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抬眼见到不远处走来的女子,心中一时竟涌上不知的滋味,或许酸涩有之,或许苦涩有之。
女子与她目光相对,对她微微一笑,倾城绝色的相貌刹时盖过了身边的风景。
柳兰行了一礼出声道:“琴……”
琴越忙笑着打断道:“琴姑娘……柳姑娘可别再唤我仙姑了,这样叫我我感觉我好老。”
琴越的抿着嘴含笑,眼中温柔,没有自持身份高高在上地看她,反而如此亲切。
柳兰受她影响,终是笑着听她的唤了一句:“琴姑娘。”
琴越含笑点头,越过柳兰走向尧飞尘。
“尧师兄,薛荣的情况有些变化……”
缓缓走远了地柳兰听着二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她不住回头,曲折蜿蜒的红色走廊下站着两抹身影,男子出尘绝世,女子温柔淑兰,她眼眶也不知怎地聚了泪水,她转过头,擦了擦泪继续走。
“我还得继续给张大哥熬药呢……”柳兰带着哭腔嘟喃道。
熹光透过床账照洒进来,床上闭眼昏迷了几日的张丑人挣扎着痛苦的醒来,他下意识地叫痛,开口求饶别打了。屋内无人,他的哭叫没人打断前似乎停不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只觉得有一道气息在挨近他,他惊恐地抱着头捂着脸往床内缩,怕这样还会挨打,他又把床上的锦被掀起来盖住自己。
他在黑暗中粗重地喘息,耳里一阵翁鸣声,他有感觉到好像不对劲,可恐慌还是占据了他的脑子,他没办法一下子平静下来。
“张丑人。”
张丑人浑身一震,呼吸声无意识地放慢了些许,混沌的脑子也恼人的胀痛,他听着声音很熟悉,可他被关在石牢里被折磨了太久了,即使想到什么也会一时间难以置信。
那人又再次喊道:“张丑人。”
这一声把他昏噩的脑子喊醒了,所有的理智尽皆回来。
不知怎么他忍不住流出泪水,可不敢拉开被子。
修长净白的手伸过去把锦被拉了下来,把张丑人的狼狈丑陋也一同揭开,张丑人看着风姿俊秀皎如玉树的仙人低头正定定地“望”着他,他心口一痛,只觉发出呼吸都令他难受极了。
他期望过所有人来救他,可他不期望也不希望出现的人却救了他,他那时是不是很臭,是不是很脏,是不是很可怕,全身又都是伤……
仙人会厌弃他了吧。
张丑人越想越害怕,他不敢再看仙人,他多想把自己变成一粒尘,谁都不会瞧的那种,最好连仙人都别注意他。
他绝望地躺下拉过被子缩在里面,颤着声道:“仙人,我……我没……没事……您别管我了,我……真没……没事了……”
尧飞尘向来冷漠舒展的眉头不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