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阳光温和,屋外的喧闹将张丑人从沉睡中唤醒。昨夜的一宿荒唐令他Jing力耗损大半,此时醒来,他脑子也甚是不灵光,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他自己窝在一个人的怀里。
他枕在桑大人的手臂上,桑大人越过他的脖子揽住他,他动了动,感觉到温润冰凉的肌肤与他脖梗摩挲,这一动,方才发觉他姿势极为亲密地靠在桑大人的肩头上,整个人蜷缩着紧紧贴住桑大人,可他身形本就比桑大人高大的多,想象到这副模样有多怪异,他猛然起身,控制不住往后退,脊背立刻撞到了身后冰冷的屋壁,他一个激灵,昨夜的事一下子全涌入脑中。
脸上表情霎时僵住,他的唇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乌白,他靠墙呆坐,目光有些涣散,如同得了失魂症的病人一般。
桑大人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后看到这一幕,定定地盯着张丑人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起身将昨夜丢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慢条丝理地穿上,期间,一同掉落在地上张丑人的衣服却给他嫌弃地捞起丢到屋外。良久,张丑人回过魂来,看到已经穿戴回一身红衣的桑大人静静站立在床边看他,神色一派从容,不见得喜不见得悲,仿佛昨夜的事从来与他无关。
张丑人现下赤身裸体,与月貌丽娇,矜贵滟滟的桑大人相视,只让他更无地自容。他垂下眼,一双大手颤抖着拉过身下凌乱的被子盖住身体,始终不言不语。
他这副沉默以对的姿态让桑大人轻笑出声,他尚未明白其中原由,下一刻,下巴忽然被桑大人一把攥住,下颔处传来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桑大人红唇微勾,白皙美艳的脸孔冰冰冷冰的却挂着那一抹违和的微笑,他心里一突,不自在地紧了紧手中单薄的被褥。
“摆出这副贞洁样是给我看的么,以为我与你发生这档子事了之后,我便会对你温柔吗?”桑大人温声说着话,那抹嘴角的微笑都透着不寒而栗的凛然。
张丑人呼吸急促,阖上眼低哑道:“不敢。”
他嘴上虽说着不敢,可心里的难受和痛苦让他紧闭的眼里禁不住地流出泪。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再痛了,可此时的心里告诉他,他很痛,痛得控制不住的居然当着昨夜侵犯他的人的面哭了出来,他想极力的在克制,只是眼眶中的泪不受他控制。
桑大人可怕的表情猛地一变,好像是怔愣住了。
这是张丑人第二次在他面前哭,相比第一次见面时他以吕媛性命作为要挟把张丑人吓哭外,这一次的张丑人在他面前哭出来后给他的感觉却有些特殊,仿佛莫名地升起一丝心疼和怜惜。桑大人脸色古怪,张丑人非女子,他无端端地起什么怜惜之情,他自嘲着想。
虽是厌恶这种突如其来情状,桑大人既有些烦躁,但还是收敛起了这令人畏惧的气息,难得略带讪讪姿态地收回手,气闷地坐在床边。他一松手,张丑人就立刻坐远了些,拥着被子低头擦眼泪。
桑大人咬着牙,瞪向张丑人的目光似隐含不善,看这情况或许是觉得万万没想到他桑朔要样貌有样貌,要实力有实力,居然会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如果血有三升,桑大人估计会呕出两升。
毕竟刚刚的狠话他说出去了,这时候再想装什么温柔情人怕也是有失他身为魔道弟子具备的血腥无情的颜面。他冷傲而目空一切地持着身份重重哼了一声,却拂袖化出一套衣袍,骄矜着扔向张丑人,语气十分不耐的道:“快将衣服穿上,你不是要救昨天船上那姑娘吗,穿好衣服带我去,我们把人赎出来。”
张丑人拿开被扔过来蒙头盖在身上的衣服,听完桑大人的话,他没吭声,衣服亦是默默折叠好放置在一旁。可等他半晌见他屁也不放一个,桑大人早已不耐烦,伸出手来拉他的胳膊,他本能的躲开这触碰,可他又怕极了桑大人,一直不敢抬头。
他没看见,桑大人已寒下美丽无双的脸,眼睛直直看向拉空的手掌,好像十分生气,连气氛也凝滞几分。
桑大人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握成拳收回,他眼神透着浓浓的杀机,可目光看到张丑人身上掩映在黑发间和洁白的被褥缝隙里的痕迹,不由的杀心渐淡几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屋子。
张丑人听到脚步声离开,强撑着的身体便是一软,狼狈地倒在床上。
桑大人离开后,他方才有心思回想昨天经历的一切。
昨天的意外一出接着一出,他被桑大人救下后直接回了家,到家后又因药性的折磨让他失了神智,与桑大人做下那般事,始终无暇他顾到吕媛,现下回想起来,也不知分别时说好在茶楼等他的吕媛后来怎么样了。昨夜他累极,睡到这会儿才醒,他也不知吕媛有没有回来。越是想,他心中担心越盛,顾不上身上的不适,想着起来穿好衣服便去找吕媛,可一下床,他彻底僵在原地。
昨夜桑大人射进里面的东西正顺着沟壑xue口流淌出来,争先恐后地贴着他粗壮的腿根滑落,张丑人紧咬牙关,扯过一块布随意擦拭几下,可不论怎么擦拭,总觉得那东西还在流出来,始终擦不干净。
他红着眼眶愣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