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石藏之介的氛围还算不错,柚月吃完饭后,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各怀心事来到札幌商业街,因为冰雪节的原因,商业街格外的热闹。
很多年轻男女手挽手四处闲逛,璀璨的灯火已经亮起,缠绕在树干上的霓虹编织起了冬日童话。
不知是谁深陷其中,不知是谁隔岸观火。
走到冰雪节场地门口的时候,柚月专门停下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没有消息。
早川一尘中午的时给她发过消息,告诉了她迹部今天会到札幌。按照航班的时间来算,迹部景吾应该早就到了,但是从头到尾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只是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一条短信。
再抬头的时候,白石刚好将帽子戴在她头上,温声道:晚上天气很冷,把帽子和围巾戴好。
柚月将手机塞进兜里,轻轻嗯了一声,刚准备自己动手把围巾系在,白石已经先她一步,手臂穿过她的肩膀,将围巾绕在了她的脖子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只要再往前一小步,便能贴在他的怀里。
甚至在这个距离,她能嗅到他身上很淡的山茶花香味,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
好像,有些近了。
她有些走神,回神时才想起拉开距离,白石已经后退了一步。
柚月。
白石忽然低叹了一声,这叹息中有一种很浅的哀伤。
别怕。
他伸手拉住了她,微微倾身拥她入怀。
柚月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涨,被他强烈的气息包围后,整个人就像是喝了好多酒。
但是这种迷茫也只是一瞬,她立刻推开了他。
白石,这样不好。她垂下眼帘,一字一句道。
白石藏之介沉默了一下,收起了自己失落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进去。
刚刚的温情,谁也没再提。
那是禁忌的。柚月无比清楚。
如果她再贪恋白石的温柔,很多事情就要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进行了。
冰雪节到处都是冰雕,规模令人震撼,形态亦是各异。
很多青年男女穿戴着冰刀,在开阔的冰场上纵横来去。
柚月根本不敢上去,她的平衡性不是太好,只敢远远观望。
除了冰场,还有小型的电音节目表演。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纵情地欢呼舞动。
律动的舞曲,兴奋的口哨声,暴烈的欢呼声,如嘈杂的海浪齐齐涌来。
她呵出一口热气,好似也被气氛感染了。
她看着绚烂的灯光在冰雕中闪烁,叫不出名字的歌手抱着麦倾情演出。
她脸上洋溢起笑容,回头笑看着白石藏之介,在嘈杂的环境中,大声地问: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盛会?
白石藏之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微微弯腰靠近她身边: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在国外是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盛会?柚月一字一句地说道。
白石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会?柚月不相信道,国外经常会有电音节,你都没有去吗?
没人陪我去。
白石唇角轻轻擦过她的耳尖,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像是无意之举。
柚月像是被火撩到一般,匆匆别开了头,望着不远处拥挤的人群。
你呢?柚月。
什么?
她回头懵懂地望着他,他在身后,一仰头就能看到那双琥珀色的清澈见底的眼睛。
迹部没有带你出去玩过吗?
柚月表情微怔,陷入了思考。
好像从来没有。
因为结婚前遇到绑架,虽然她自己逃出来了,但却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结婚是迹部一手Cao办的,除了要准备婚礼,还要挤出很多时间来陪她。
蜜月期,基本上都是陪同治疗,好像也没有一起出去过。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整日恍恍惚惚,直到最后流产,然后卧床休养。
那些波澜起伏的事情过后,外祖父身体欠安,西园寺旁支想推选出继承者,她的股份被侵吞
所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头到尾,只有迹部陪着她,帮她一一处理。
她生命中出现了很多人,白石、忍足、风间次郎、外祖父但没有一人像迹部一样,为她撑起一片天,给她一个家。
柚月,你怎么了?
白石藏之介抓着她的胳膊,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不已。
柚月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她忽然抬头拉开了白石的手。
白石,对不起。
她转身就往公园外面走,白石藏之介追了出去,直到公园外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才追上。